又卷起了自己的裤管,露出膝盖,“这里也青了,刚才黑灯瞎火的下马车给摔的。”
“你还好意思说,一个习武之人,居然因为这些事受伤。”任峦楚忍着笑,支起身子从身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盒小小的药膏,“幸亏我走的时候带了些化淤之痛的药膏出来,就知道你会用得着。来,坐过来一点,我给你抹上。”
任清伸手从任峦楚手里接过药膏,“我自己抹就行了,峦楚哥,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又折腾了这么久,赶快歇着吧,别管我,这些伤对我来说都是常客了。”
抹好了药,再抬头看向任峦楚,他已经闭上了眼,安详的睡了过去。
任清轻脚轻手的将药膏放回原处,然后吹熄了车里的灯。
一切又恢复了黑暗与沉寂,只有那车轮磕在凹凸不平的路上所发出的单调的声响。
“清儿,你不必娶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任峦楚含着苦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峦楚哥,你说的啥话呀,那天我说的话你忘了吗,清儿是自己要娶峦楚哥,不是因为姑姑和我爹逼的,清儿不为难的。”黑暗中,任清寻着任峦楚的方向伸出手,轻轻的覆上了他的手。
“但是清儿娶我,并不是因为爱我。”任峦楚从任清的掌中抽离了自己的手,刚才的接触已经使自己心跳不已,他不想因为一时的情迷而乱了自己好不容易坚硬起来的心。
任清深深的吸了口气,无法接他的话,心里已是一阵恼怒。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离开月桂山庄?现在却来说这些话。”
“清儿,别生气。”听着任清话里的怒气,任峦楚一下急了,“我只是怕清儿以后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幸福。”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任清缓了缓自己的口气,“峦楚哥,我现在确实不敢向你保证我的爱情,但是我要说的是,那天我去你房里看到你躺在床上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很痛,我只知道那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你好起来,要你跟以前一样健康快乐。我也曾经犹豫过是否要娶你,我是否能给你幸福,我自己跟你在一起是否能得到幸福,但是当我看到你时,我只知道你没有我你不会幸福,而如果那时你因为我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以后即使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会幸福。”
任清说着,俯下身去,轻轻搂着任峦楚,“峦楚哥,你知道吗,你对于我来说是除了爹爹外最重要的男人,如果你不幸福,那我也不可能幸福。你别瞎想了,你不要嫁我那你打算怎么办,守在我身边看我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还是回去月桂山庄嫁给别的女人,你真的很傻,这三条路不用想也知道选哪个,以后这话别再说了,好吗?”
任清怀里的身体由僵硬慢慢的软了下来,“清儿,我对于你真的这么重要吗?”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喜悦。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哦。”
“那以后别叫我‘峦楚哥’了,好吗?”
“为啥?”
“我不要做你的哥,”轻微了几声咳嗽之后任峦楚的声音重新响起,“我要做清儿的丈夫。”
“那要叫什么?相公?夫君?我觉得都没有这声‘哥’来得亲切。” 黑暗中的任清笑了笑,收紧了手臂,“叫声‘哥’又不代表什么,我任清既然娶了峦楚哥,那我就会用我这一生的时间来爱我的丈夫,即使我们的婚姻起源于亲情。”
因为任清的这句话,车厢里突然寂静下来,她这句虽不足够郑重却足够认真的话让任峦楚的眼睛有些酸涩,等他的声音再响起时,已经带着丝丝的哽咽,却又难掩笑意。
“清儿,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就知道我的清儿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当然了,我可是任清耶。”才严谨了不到一分钟的某人又开始自我膨胀起来,“捡到宝了是吧,那你就别多想了,安安心心的养病,等我及笄了就赶紧嫁给我,好好的跟我过日子,不然小心我被别人抢去哦。”
“别说了,这种话哪是随便说的,你真是口无遮拦,刚才就把人家木兰给问得脸红了。”某位帅哥现在也脸红得不得了。
任清哪管别人害羞,继续打趣,“再给我生个小p孩,名字都取好了,叫任小新。”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大家对女主这么失望,俺好难过的说。
好吧,下面的文俺会努力的改变女主在亲们心中的形象的,但是绝对不会是那种万能自持冷静到冷血的女主,不喜欢的亲可以悄悄的绕道,但是千万不要让俺知道。
嚣张的少年
次日中午,两辆马车驶进了一个名为穗阳的县城。
马车停在了城里最好的三堰客栈门前,一女子呼啦的跳下马车,冲到柜台前,“我要五间上房,快点,要到极限了。”
“小姐要这么多房间干嘛?”身后说话的是两个侍卫之一,好像叫萧风来着。
“我一间,秦姐姐一间,我哥和小桂一间,你一间,你妹妹和木兰一间,不是五间吗?”任清几乎要把整个身子搭在人家柜台上了。
“我跟萧云只是侍卫,不用的。”
“哎呀,有人给掏钱,你就安心住下来就是了。”秦颂慢悠悠的也走了进来,看了看萧风,又转头看向任清,“在你到极限之前应该先照顾好你的未婚夫吧。”
任清哀怨的看着那腹黑的女人,咬咬牙,向马车挪去。
任峦楚带着面纱由小桂搀扶着走下马车,任清赶忙走上去扶着任峦楚的另一边,从秦颂身边走过的时候还不忘朝她扮个鬼脸。
“小心脚下。”某女貌似很有良心的提醒到。
跟着店小二进了房间,照顾任峦楚躺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任清有些不放心,吩咐一旁的小桂去请秦颂过来。
“清儿,我没事,只是在马车里面没有休息好而已,你刚才不都吵着困极了吗,赶快去休息吧,有秦姐姐和小桂他们在,你不用担心我。”
“不行,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呢,我等秦姐姐给你看完了病再去休息吧,这点功夫我还是能抗得住的。”任清边说着边往门口看了看。
不消一会,小桂就请了秦颂过来,此女对任清虽然不怎么留情面,但是对任峦楚却很客气,看着任峦楚的脸色,也不耽搁时间,忙上前为他诊治。
“秦姐姐,峦楚哥他还好吗,怎么看着他脸色这么白?”看到秦颂的手从任峦楚的脉上移开,任清赶忙问到。
秦颂看了一眼任峦楚,又看了看任清,一道犹豫从眼底滑过,“没什么,只是昨晚到现在太累了,多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开两副药,调理调理,没什么问题的。”
听了秦颂的话,任清放下心来,任峦楚又催了几次,才自个回房间休息去了。
秦颂写了药方交给萧风,不消一会功夫,萧风就拎回来了几副药,小桂忙上去接过药下楼找店家借厨房熬药去了。
秦颂看看也没多大事情了,就嘱咐萧风和萧云轮流职守,然后自己也回房去休息了。
外面吵得不行,任清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来,借着床板的力翻了个身,顺便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这客栈还真是不让人睡觉啊。
还是很吵,任清又翻了个身,真想拿个花瓶砸死外面的那群乌鸦。
在床上挣扎了许久的任清终还是忍不住了,瞌睡早就被吵走了大半,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打开房门探了半个身子出去。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任清的瞌睡那是全醒了,刚刚还好端端的客栈,现在说不上面目全非那也是非了一半了。
咋?是地震了还是刮台风了?
任清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才发现是有人在砸场子,不,应该是打架。
打架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和任清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手里挥着一根长鞭,呼啦呼啦的往那女子一下下的挥去,只不过那女子的身形异常灵活,在那长鞭的间隙中穿梭自如,间或还能近到男子身边,顺手调 戏一把。
其实那男子的武功修为也不错,但是那女子更胜一筹,再加上女子有意的调 戏,使男子怒火中烧,嘴里一个劲的骂着“淫贼”,他自己的攻势也乱了几分。
很恶俗的放 荡女调戏良家少年的戏码,只是放到两个有武功修为的人身上,那破坏力大了些。
“那女子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不知何时,秦颂已经站在了任清身边,“你不去帮忙?”
任清斜着看了她一眼,这个腹黑女,要帮忙干嘛来问别人啊,她自己难道没有长胳膊长腿吗?
“等会,急啥?”看着她那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任清心里就火大,想看英雄救美?等着吧。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男子的攻势眼看着弱了下来,挥着那么大的长鞭,胳膊不酸才怪了。
而那女子仍然如最初般矫健,甚至还出了几次重手,打得那个男子招架得更是吃力。
任清叹了口气,完美的登场时机差不多也到了,对着秦颂撇撇嘴,“动手吧。”
“你有毛病啊,你可是在私奔耶,想要打抱不平也要先看看自己的条件,再说了,就你那功夫,连那男子都打不过,你去帮倒忙差不多。”秦颂居然一脸不肖的看了看任清,然后转身回房了。
任清怵在当场,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像有毛病的是你这个叫秦颂的女人吧,刚才还在问要不要救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理她,任清看着楼下那两人心里还真急起来了,只不过人家秦颂有句话说的倒是对的,她任清的功夫恐怕真的连那男子都比不上。
远远的瞅见萧云在楼梯口,也正斜着半只眼往下瞅,赶忙跑过去,“萧云,你看楼下那男子和你家木兰都差不多的年龄,被那女子欺负,怪可怜的。”
萧云往楼下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有些犹豫,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飞身下楼,任清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啊。
过了不到五分钟,世界总算清静下来了,任清爬回床上,准备继续自己的好梦。
谁知被子还没盖好,那好端端的房门就在一声巨响之后倒在了地上。
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刚才那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年轻男子,此时正一手叉腰,一手挥着手里的鞭子指着床上的某女骂到,“谁让你派人救我的?本少爷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任清打了个喷嚏,可能是刚才围观的时候给冻着了。
揉着鼻子坐起身来,看向门口那妆容衣衫略显狼狈却满眼不屑的男子,“干嘛,想以身相许来感谢我吗,可是人家已经有丈夫了耶,我家夫君花容月貌,我还没有打算要纳妾的。”
又是一声巨响,任清眼前的木桌瞬间在那长鞭下成了两半。
“这位公子请住手,我家小姐也是一片好意。”急急赶来的萧云伸手控住了长鞭。
“怎么回事?”任清仍然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萧云赶来她更是慵懒了几分,她才不信这么多高手在身边,这个死小子还能把自己怎样。
“我跟别人打斗关你啥事,谁要你横着出来插一脚,就算我被打死了,也轮不到你来替我收尸。再说了,现在死的还不是我。”被制约住的某男仍然跋扈的很。
“小姐,这……”萧云有些心虚的等着自家小姐的下一步命令,其实刚才她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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