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戏连连摇头，又连连点头，“会要会要，我求水神要我！长老，……”

苞羲一旁帮腔，“长老，姹媐死不得，她还要是长老……”

仙巫长老十分反感，纠正苞羲的说法，姹媐不是去死，面是去找神救女王。自讨没趣的苞羲点头哈腰连连退步。记事长老走近欲求仙巫长老的虑戏，温和细语告诉虑戏说，祭祀献神是女人的事。苞羲脚底抹油似地非快溜出茅草屋，虑戏依依不舍回望两长老慢步退出茅草屋。

由此可见，活人祭神的宗教话动，人类原始时期就已经开始了；还有一点需要说明，活人祭神几乎是以女性为主、并非男尊女卑的歧视观念，而是女人比男人高贵。

站在乱石岗上的伏羲举石欲砸而止，一旁的姹媐见伏羲犹豫，着急催促他快扔丢手中高举的岩石。伏羲抱石弯腰放下，有些顾虑道：“长……长老，会打我……我不可以不听长老的话。”

姹媐：“你是要神火救女娲，我娘不会打你。（拖拉小华胥的手）华胥，快要伏羲要神火。”

小华胥拿不定主意张望自己的母亲，小华胥娘连连点头鼓励女儿。死过一回的小华胥不忍姹媐代自己献身，怂恿伏羲道：“伏羲，你要出神火救了女娲，长老不会要我、要姹媐到水神那里去。”

伏羲一听自已砸石造火可救女娲，更重要的是小华胥和姹媐都在献神、性命攸关时刻，也就不再忧豫、坚定弯腰伸手触摸岩石。伏羲搬动岩石举起吼叫着用力往下扔砸，“轰轰隆隆”的滚石声打破夜的寂静。

苞羲和虑戏同床躺睡，苞羲翻身一看到侧躺背对自己的虑戏，十分烦火脚踹手推骂道：“去去去……”

被推下床的虑戏爬起，埋怨地问：“苞羲，你打我呀？”

苞羲生气爬坐起来，举拳挥打，“我打你，打你吃毛的坏东西！打你……”

虑戏抬手拦阻苞羲捶打下来的拳头，问：“苞羲，你怎么啦？”

苞羲停止拳打虑戏，坐在床上气呼呼的骂：“姹媐不要你，她要伏羲，你你你……”

虑戏这才听明白苞羲恨姹媐三番五次救伏羲，这次是除姹媐的极好机会，自己刚才求长老的主动惹怒了苞羲。虑戏有些不满地：“喔，你是说，我求长老不要姹媐去死……”

苞羲硬着头皮否认，“不是的！不是的！你乱说，我打你！”

苞羲捏拳在虑戏面前晃动，怕揍的虑戏抱头后退，“我不乱说，我不乱说……”

虑戏见苞羲情绪稍有平和，讨好地强笑着坐近苞羲，说：“姹媐不要我，我要姹媐呀！”

苞羲打量虑戏一阵，叹气仰身倒睡。虑戏望着窗外一勾新月，心里在默默为姹媐祈祷，哼吟自语：“姹媐呀姹媐，我真的真的好想要你呀！”

抱头侧睡的苞羲哼之以鼻，带有嘲弄的意味问道：“你真的想要姹媐？”

虑戏转头打量躺睡的苞羲，肯定地点头，“嗯，”

苞羲坐起讥讽冷笑着说：“哼，伏羲不死，你要不到姹媐。”

虑戏望着“哼哼”冷笑着仰身倒睡的苞羲，虑戏仿佛象受到针扎似的紧咬牙关“咯咯”直响。

原始人也有最为原始而又朴实的尊严；这或许是人与身俱来的天性。它，就裹藏在原始人蒙昧未曾顿开的人性里。也许虑戏是最早触摸到人性的谜宫里那种难以捉摸的人的尊严。

乱石岗上一块岩石从乱石堆“轰隆隆”的滚动，磨擦出一串串溅跳的火星。姹媐和小华胥拍手欢嚷：“出来了，”“神火出来了，”

小华胥娘重重揉搓眼睛，勾头细瞧已熄灭的火星，急问：“哪里哪里？我没看见呀！”

小华胥指着漆黑的乱石岗下，“在那里，神火走啦。”

伏羲弯腰搬石，姹媐心疼为他抹汗，拖拉伏羲坐下。姹媐想起伏羲给她讲的女娲饱食烧烤狼肉的故事，喉结“咕嘟咕嘟”吞咽口水，舌舔嘴角流出的口水，无限的好奇使这个野媚纯情的女孩内心充满了奇思向往。她小心翼翼温和轻问伏羲，“伏羲，女娲真吃了火肉？”

伏羲揉搓手上泥沙点着头，“嗯，”

姹媐莞尔一笑，“我也要吃火肉！”

小华胥从姹媐身后蹦跳站出，争吵嚷嚷道：“我也要吃！”

小华胥娘也不甘落后吵要熟肉，“还有我要吃……”

伏羲不断向她们三人连连点头，“好，好，好……”

姹媐不知熟肉为何物，好奇问道：“火肉好不好吃？”

吃过烧烤狼肉的伏羲，被三个围在身边的女人闹腾的食欲大增，口水哗流，馋相丑态百出。伏羲舌舔嘴角流出的口水“咕嘟咕嘟”吞咽，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好吃！”

姹媐指头朝下指点地（以示现在）说，“我要吃火肉，”

伏羲看着漆黑的乱石岗，为难地，“神火没出来呀，”

姹媐撒娇强求，“我要嘛，（指头朝下指点地）我就要嘛！”

被缠得无可奈何的伏羲低头看见脚边一块泥团，顺手捡起赌气往姹媐手中一塞，“给你火肉！”

姹媐左右细瞧手中泥团，将信将疑地：“啊，这就是伏羲给女娲的火肉呀？”

姹媐又打量正吃力举石扔砸的伏羲背影。单纯的原始人对人的信赖也是纯洁的。姹媐完全出于对伏羲毫无杂念的信任，张嘴咬了一口手中泥团，立即吐出满嘴泥沙“呸呸呸……”，生气将手中所剩下的半块泥团朝刚扔出岩石的伏羲后脑砸过去。

岩石的“轰轰隆隆……”滚动声震破山谷夜的沉静。

伏羲“哎哟”叫喊一声，反手按摸后脑勺，回头生气望着还在呕吐泥沙的姹媐，埋怨道：“你打我呀？”

姹媐气怒扑上，揪着伏羲披散的乱发拳打脚踢吼骂，“我打你吃毛的伏羲，我打你坏东西伏羲……”

伏羲痛喊着挣脱姹媐的抓扯，一见满嘴泥沙的姹媐，捧腹大笑起来。姹媐更是怒火烧心，“呀呀”叫骂着向伏羲扑去，伏羲闪身躲跑，姹媐紧追不舍，破口大骂，“坏伏羲，毛伏羲……你不动，我我打死你……”

伏羲和姹媐在乱石岗这块小小的空地转圈追打叫骂。站在一旁观望的小华胥母女俩开心嬉笑。

乱石岗下草丛微弱的火星忽明忽暗，小华胥一双睁大的眼睛里晶亮的眼珠映出一串串闪闪跳烁着时弱时亮的火焰。

“嘣——”的一声气压燃爆的闷响，乱石岗下草丛火焰熊熊燃烧。

姹媐不再追打伏羲，和小华胥母女俩相拥相搂纵情喜闹。欢喜的人们吵闹声和欢笑声在漆黑无影的山谷里“嗡嗡”回响。火焰映红一张张喜悦的笑脸。

山寨里的山坡方向天空被燃烧的冲天大火照得通亮。草丛里冒出嵇翕和一个族女，嵇翕手忙脚乱围扎裹腹的兽皮跳跑出草丛，高声大喊：“神火来啦！神火来啦！……”

树林里“哗哗”枝叶摇响声，族人“哇哇”叫喊声和急促的“咚咚”跑步声。族人纷纷从树林跑出，冲跑上山坡。整个山寨人声沸鼎闹热了起来。人们朝着熊熊烈火映红半边天的乱石岗方向又蹦又跳，欢呼喜闹。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伏羲、姹媐和小华胥母女俩冲跑下乱石岗，围着燃烧的篝火欢天喜地蹦跳。火光映照着他们一张张绽放喜悦欢愉的笑脸。姹媐拥着伏羲激动得直蹦欢嚷：“伏羲伏羲，我看到神火啦！伏羲族有神火啦……”

伏羲兴奋得“哈哈”大笑直点头。小华胥娘抱起欢天喜地的小华胥在火边左蹦右跳企图穿过大火。姹媐晶亮的眼眸跳摆的光焰亮光烁烁，眼眶里忽忽闪现炽烈火红的泪光。身后突然传出仙巫长老吼骂：“伏羲——，你乱要神火……”

伏羲、姹媐和小华胥母女俩的欢声笑语嘎然而止，一齐回望拄杖挺立乱石岗上的仙巫长老和记事长老。怒色威严的仙巫长老杖指伏羲，一声令下拿下胆大妄为的伏羲。又是苞羲、虑戏率先持械冲跑下乱石岗。仙巫长老一看身边黑压压的其他族人站在原地不动。仙巫长老气指乱点族人，“你，你，你，你……去去去……”

被点的十几个汉子这才持械跑下乱石岗。宓羲、？##泻惋舛荚谄渲小0撕吐窍烦迮芙松焓肿ネ希眿f急乱之时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树枝“哇哇”乱吼着扑打苞羲和虑戏。“噼噼啪啪”炸响的一串串火星飞溅苞羲、虑戏赤裸的身上和脸上。他俩被火烧得“啊呀哇啦”痛喊痛叫四处乱跳乱窜。姹媐紧追扑打乱跳乱窜的苞羲和虑戏。其他跑下乱石岗的汉子的不敢轻易近身，远远的站着观望。站在乱石岗上的仙巫长老责骂姹媐不可违令乱来。姹媐手持明火已灭、炭火忽明忽暗的树枝，理直气壮顶撞母亲，伏羲砸石造火是给女娲烧烤熟肉不再呕吐，女儿也就不要投河献身。心目中先祖遗训至高无上的仙巫长老根本不理会女儿的申辩，以权压人强令苞羲、虑戏和十几个汉子立即拿下伏羲。女儿姹媐也不跟母亲废话持火挡道，以身庇护身后伏羲，毫不推卸责任正要声言是自己唆使伏羲砸石造火。伏羲快步冲站姹媐身前堵住她的后话，大包大揽承认道：“长老，我没听你话要了神火，（转向躲得远远的苞羲和虑戏）苞羲、虑戏，拿我，快来拿我……”

姹媐一把拖拉伏羲，急得跺脚大吼：“伏羲……”

伏羲伸手抹揩姹媐脸颊上火星燃亮的点点泪珠，感激地劝说道：“姹媐，听长老的话，我死……”

姹媐赶紧捂住伏羲的嘴哭扑贴他怀里，捶打他的胸脯哭说，“伏羲我不要你死……，呜……”

仙巫长老再也看不下自己高贵血统的女儿对一个卑微的男人如此犯贱，气得抖手跺杖吼嚷：“拿下，拿下……，快去拿下吃毛的坏伏羲——”

仙巫长老话音还未落，一群犀牛潮水般冲涌而来，“隆隆”的蹄跑声震天撼地。小华胥母女俩吓得腿软“哇哇”哭叫，伏羲将怀里的姹媐往身后一拨，冲扑上前拖拉小华胥母女俩向乱石岗上逃命。乱石岗下其他族人纷纷往乱石岗上跑；已无路可逃的苞羲和虑戏“哇哇”叫喊着抱树往上爬，整个乱石岗哭叫连天。这群犀牛并不追赶逃命的人们，“嗯嗯嗷嗷”吼叫着集体脚蹄踩灭火堆；满天火星随风飞散。乱石岗上的族人们都目瞪口呆愣望犀牛群奋不顾身集体灭火的壮观场面。火势熄灭，乱石岗渐渐恢复往日的漆黑。犀牛群沿着来路集体冲跑出山谷，“隆隆”的蹄跑声由近向远而去。在场所有的族人们亲眼目睹成千上万的犀牛集体灭火的壮举，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没看懂犀牛集体灭火意味着什么。这些原始人当然不会明白犀牛灭火是属于它与身俱来的特性，就是今天的生物学家也无法在理论上完全解开犀牛灭火之谜，只给了它们森林“消防员”的美誉。

缓过神来的记事长老抖手杖指已跑出山谷的犀牛，大声惊嚷告诉大家，这是天神遣派犀牛前来灭火救族人。天啊！我们的原始先民还真有属于他们原始的独立思维，轻而易举诠释了犀牛灭火之谜。这或许正是原始人能超脱野性，进化形成现代智者的思维方式。尽管很原始，但它是以思维的方式指配人对事物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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