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已逝两千年》 第10章

什么温暖,还有什么牵挂,还有什么海枯石烂,原来都是镜花水月,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幻想罢了,身后,落英缤纷,

再无人守护娇颜。

她轻叹一声,站了起来,看了看诸葛亮离去的方向,黯然回房收拾细软。

夜色岑寂,少伯的经书伴着烛台,一晃便是许多光阴。

汉中方一日,春秋已多年。

寻找施茜和西施的日子,仍旧这么慵懒的继续,只是,西施还有望找到,而茜茜却……想到此处,少伯不禁顿足

文仲仍然时常过来,然而如今更多谈论的却是进宫,为越王效命。

要不要去呢?他放下手中的《五十二病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窗外夜色浓重,他不禁感叹这么多年了,已

经好久没有在夜晚出去过了,每个夜晚都是坐在带针的凳子上,将头发系在房梁上,现在,却也明白了范伯用心良苦

一心要栽培自己。

竺萝村,已经许久没有去那里了,不知道是否有变化呢,西施有没有回去呢?他点燃灯笼,朝屋外走去。

“少伯。”范伯从房内走出。

“哦,范伯。”

“嗯,这么晚了,去哪啊?”范伯打着哈欠,看样子是起来方便,无意碰到少伯准备出去。

“出去走走,心里烦。”

“会心烦了?傻小子进步不少啊。”少伯笑了起来。

“哎,文仲邀我入越,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这个么……呵呵,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小子,这几年你也懂得了不少东西,想必你心中也有不少疑问吧。”

“不错。”

“比如?”范伯笑得高深莫测。

“比如……范伯你。”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你倒说说看,为什么有疑问。”

“太多了,你的思想,你的研究,你的谈吐行为,都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你小子开始有点头脑了,可以了,你看的书也够多了,应付春秋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如果你想入越,我不反

对。”

(bsp;“可你答应我的事情却一直拖着,没有做到。”

“你是说见西施?”

“对。”

“我说过,时候未到,我范伯说的话你还信不过么?我一定让你见到她。”范伯伸了个懒腰,懒懒地道,“好了

我继续睡觉了,你去找她吧。”

“哎?”少伯纳闷范伯怎么知道他要去找“她”,然而话还没问出口,范伯就已经回屋了。少伯摇了摇头,提着

灯笼出去了。

竺萝村溪边,少伯隐约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禁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少伯哥哥!”那个身影在看到他后一头扑进他怀里。

“郑旦妹妹,你真的在这里?怎么还不睡觉?”少伯一手环注她,一手将灯笼放在地下。

“我梦见你来了,就跑出来了。”郑旦嘻嘻笑着。

“晕,你真是梦神啊。”

“汗,我不是啊。”郑旦对少伯时常说的“靠”“晕”“汗”等单音节词非常感兴趣,而且一点就通,现在已经

可以运用自如了。

“对了,你哪天给我做个梦,梦一梦我以后会不会去越国。文仲邀我入越了,我越来越觉得我已陷入历史洪流,

也许,世界上本没有范蠡这个人,就是因为我,世界上才有了范蠡,如果是这样,爸爸的时空统一论也许是正确的…

…”少伯越说越出神,最后直直的看着月亮,不再言语。

“少伯哥哥,你在说什么啊?”郑旦皱起眉头,一脸疑惑。

“哦,没什么,呵呵,我问你啊,如果少伯哥哥以后要去一个地方,就不能经常来看你了,但是对我又很重要,

你说我该不该去呢?”

“不该!”郑旦不假思索的叫了起来,“少伯哥哥现在都不常来了,如果以后都不来陪我玩,我不是好可怜吗?

不要不要!”

少伯看着郑旦粉嫩的脸蛋,忽而笑了。年轻真好啊,依然童真,依然无忧无虑。

唉,是去还是不去呢?他抱着怀中小小娇躯,心却已飞出千里之外。对着月亮,他不禁感叹:爸爸,这几年来,

好多时候,我都会想,我们到底了解这个世界多少呢?

第十六章 下雨天留客

施茜总以为在冬天更适合哀思,望着远处风景默守孤独,狠狠挚烈的矫情一回,可是如今秋风正暖,却不知为什

么,不需矫情,心已将死。

这样的深深的哀愁,原以为在爸爸告诉自己真相后便再也体味不到了。谁知在这里,在这个两千年暗氖澜缋铮

灿姓饷炊嗝晕恚姓饷炊嗖蝗缫猓姓饷炊嘞氩坏健?

施茜袖舞裙起,笑着告诉自己,那么我就在这里盛开最后一段娇香,反正心碎心死也不过是如此而已,女人,还

是该懂得保护自己,从此要做一个心思玲珑的女人,而不再是单纯任性的女孩。

舞到尽兴之处,施茜浅笑盈盈,娇喘不止,香汗淋漓,却是抵不住眼角的泪水,一滴两滴三滴。她停住动作,敛

容站在原地,抹干泪水,笑对自己道:“从此,我不能再哭。施茜,决不能是一个软弱女子。”

她整理好情绪,收拾起悲伤,背着包袱,提步出门。

抬头,却见乌云密布,她笑笑:“天也与我作对么,可是不走,又能如何。”

哗啦。大雨倾盆而下,淋得透彻,施茜身心俱寒。

“乔夫人,您背着包袱,是上哪里去?”姜维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看着施茜这副模样,不禁上前询问。

施茜本想悄悄离去,她不想与诸葛亮告别,却不想横空冒出来一个姜维,只好尴尬笑道:“哦,这是我带来的一

些纪念品,随身带着不方便,想出去找个地方埋起来,日后有机会再挖出来就是了。”

“啊,是这样,那乔夫人请便。”姜维笑着,眼中却闪过一丝狐疑。

施茜冲他笑笑,知道他心存怀疑,却也不在乎,就算他禀明诸葛亮又如何,诸葛亮不就是希望自己走人么,如今

自己不告而别,也称了他的心意了。

她往东走了几里路,看看天色将暗,而自己薄袖轻衫,只好找一处地方坐下来。大雨滂沱,仍然毫不留情的浇在

她身上,她却无暇顾及,心里已经凉透,哪里还在乎衣衫呢。

仰起脸望着天空,她大笑起来,挥舞着衣袖,仿佛要驱散这一切杂乱的思绪,寻得片刻安宁。

笑了半晌,她停下来,不禁伸手去接雨水,自言自语道:“诸葛亮啊,我施茜怎么会失落了自己的一颗心。从今

往后,我便是无心之人,也就不会再疼痛了。”

诸葛亮在帐内来回踱步,问姜维道:“粮草可丰足?所用之物可完备?”

“回丞相,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姜维胸有成竹。

“那就好,准备设宴大会诸将吧。”

“是!”姜维向帐外走了两步,忽然迟疑一下,顿住脚步回过身来,“属下……刚刚看见乔夫人了……”

“茜茜?她怎么了?”诸葛亮一听到“乔夫人”三个字,神色立即一变。

“哦,她,她背着包袱出去了,说是要去埋一些纪念品。可是……属下总觉得,她的神态不太对劲啊。”

诸葛亮心中突地一惊,低吓道:“糟了!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

“在来见您之前。现在,她恐怕已是走了有一会了。”

诸葛亮闻言眉峰一紧,手中羽扇轻抖。他挥了挥手,示意姜维出去。姜维拱手,退出帐外。

诸葛亮见姜维离开,缓缓背过身去,眉头紧拧。余晖照进来,将他的身影打在地上,尽显落寞。

施茜,你走了,你果真走了,明明知道你性子倔,自己却怎么还是说了那番话。如今你真的走了,自己何曾好过

来着?你以为我利用你,算计你,可是你怎么知道,又怎么了解当年的那一段过往,和我复又见到你的震动与欣喜。

纵然我再装糊涂,我又怎能看不见你穿越千年的微颦里,那些淡淡的哀愁与无奈。你转身瞬间的回首,谁又能忘却你

的惊颜?而今,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你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么?

诸葛亮看看窗外雷声轰鸣,风雨大作,心中便一阵疼痛。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可如何是好?

思及此,诸葛亮一咬牙,披上蓑衣,走出门去。

施茜看着天已将暮,风中阵阵清寒,于是缩成一团,躲在树下。

大雨淋的畅快,自己却渐渐意识模糊,瑟瑟发抖。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都看不清了?树在远去,天在远去,云

在远去。爸爸,你在哪啊;哥哥,茜茜好想你啊。

她蜷缩在一棵树旁,紧紧抱着它,仿佛那就是自己最亲最可信的朋友。

她喃喃着:好累啊,好想睡觉……

大雨仍然肆意的浇打着她的娇躯,衣衫已经湿透,紧贴着她的身体。她下意识的咂着嘴,咽下雨滴,忽而甜甜笑

了,彷如梦见什么开心的事情,只是吃吃的笑着,身子却渐渐歪倒在地上,抱着树的双手颓然垂落,修长的睫羽轻闪

两下,弹落雨珠。

她依稀听见有人在叫她。是谁?是爸爸?还是哥哥?还是……他?

谁在焦急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谁在摇晃自己的身体?谁会紧张自己在乎自己?

勉强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面庞由虚昏到清晰。

是他?

阵阵晕眩并没有容她再多想下去,于是她身子一软,倒进了他的怀抱中。

熟悉的淡淡墨香,熟悉的温和味道。

真的……是他。

“丞相,您身子要紧,赶紧换身干净衣服吧。”

回答此话的却是一声压抑焦急的低吼:“没听到么!我叫你去请郎中!”

“这……是!”

第十七章 少伯入越

少伯环顾着小茅屋,想起这些年与范伯相处的一点一滴,不禁百感交集。

他踏出屋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地上花草,心中竟然一软。真的要离开了么?回过头,他瞥见倚在门口往外张望

的范伯,即时红了眼眶。

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范伯伸长脖子看了看,对少伯道:“文仲来了。”

少伯闻言立刻转身,果然见到文仲揣着一脸笑容踱步朝他而来。

“少伯兄!”文仲挥手喊道。

“文仲兄!”少伯看着文仲的行头,不禁咋舌。不难看出,他精心将发髻高高挽起,上身着一件绫罗长袍,下身

是绸缎长裤,脚蹬一双薄底快靴,腰佩一柄短剑。少伯见状不禁惊问道:“文仲兄这身打扮是……?”

“哦,今天是大日子啊,我们一同入越,为越王效命,自然要隆重一些。”此时文仲已走到少伯眼前,略一拱手

“那么,少伯兄,我们几时启程?”

“怎么,文仲兄急着启程啊?不稍作休息?”少伯暗自感叹和文仲说话真累,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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