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今天去看东平了,听说那小子,还有两个月就能出来。”沈天嫌弃的推开他,低头整理被弄皱的衣服。
“死刑变死缓,到有期20年,再到如今不满8年就能出来,老东西估计是真下本了。时间也不早了,一会我爸醒了我还要陪他做检查,先送你下去吧。”
许安然说完话,习惯性的扬手,往沈天的肩膀擂去,沈天稍一侧身轻松避过,神情得意至极。
他们回到病房,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转身往楼层中间的护士站走去,到了护士站,许安然找到值班的
护士长,请她帮忙安排一名特护,临时去帮忙照顾父亲。谈妥之后他拽过身边的沈天,从他的包里拿了钱,支付额外请人的费用。
忍无可忍的沈天,一离开护士站马上给了他一拳。许安然似乎早有准备,反应灵敏的用手臂隔开他攻击。还不忘回头,给吓得花容失色的几位护士,一记帅气的微笑。
停手后,两人一齐往电梯厅走去。走在许安然身后的沈天,忽然转身,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感觉有异样的许安然,回头看向他,立即默契十足的追了上去。
顾立夏陪陈伯吃过晚饭,已经是下午7点过半。
等她收拾好碗筷出来,陈伯、四婶、王伯、李阿婆他们几个牌搭子,却在门廊那吵吵嚷嚷的。四婶一见到她出来,立即气哼哼的埋怨道:“妹妹仔,陈伯玩赖输了不给钱,你不陪我们摸两圈,我们可都要回家看电视咯!”
“输了多少我给嘛,你们都回去了,我得自己陪他玩双人麻将,多可怜啊!”顾立夏忍着笑跳进门廊,搬了椅子在陈伯身边坐下。她话音刚落,那几个人就合伙,把陈伯轰起来给她让位。陈伯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用,只得乖乖坐在一旁。
四圈麻将打完,顾立夏输给他们三家每家20块钱。期间四婶偷牌5次,相公三次放炮两次;王伯赖李阿婆的帐三次;李阿婆偷看顾立夏的牌三次,偷看四婶的牌5次被抓住两次;陈伯跳脚16次,不过最后皆大欢喜大家都有赢钱,除了顾立夏。
“妹妹仔!你不是说,要给我赢一个星期的早茶钱吗?怎么还故意输钱给他们几个呢!”四婶她们数着钱开心的回家了,只有陈伯在那忿忿不平的收麻将。
“哪能每次都赢啊,人家输多了,以后不带你玩你可别怪我。”顾立夏捏了张牌,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次次赢我的,然后全输去给别人,拿我的钱给自己装门面!”陈伯心有不甘,干脆也不收了坐那怄气。
“什么叫我次次赢你的?星期一,我输了一只白切鸡;星期二,输了一盘黄记肠粉;星期三是粉蒸排骨;星期四,赢了你一顿早茶,结果一口没吃着。星期五我没来不算,你说我是赢的多,还是输的多啊?”顾立夏哗哗的翻着麻将,嘴里连珠炮一样,把自己输的东西都数出来,有些哭笑不得。
“妹妹仔,你这么一算,我的赌术岂不是比你还高明?你说我要是去演赌神,会不会比周润发还帅,我还会打拳的泊。”陈伯听她数落完,顿时来了精神。椅子一拉,站到空地上就要起势打拳。
“好陈伯;周润发可没你帅。你好好歇息歇息吧,明天早上,我过来请你喝早茶,麻将我自己收不用你帮忙了。”大晚上的,顾立夏怕他折腾起劲了伤着,赶紧把他摁到椅子上坐好。
“药酒我分了一小瓶,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你带回去擦,记得擦完了要等晾干才能睡。”陈伯坐到椅子上,手还在挥来挥去。
“知道了。”
顾立夏装好麻将,把门廊的地收拾干净,已经夜里10点。说了几句闲话,陈伯把她送到门口,周庭宇的车正好开到门外。
上车后,顾立夏把手机上的短信,翻出来给周庭宇看,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市郊的老旧小区。
“老板好像多派了人跟踪你,昨天早上许安然撞到你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神情凝重的周庭宇,一进门便开口说道。
“知道了,星期一我会把辞职申请交上去的。”相比他的紧张,顾立夏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漠然。
周庭宇看着她接着问道:“明天早茶在哪吃?我的队友会把仪器送过去。”
“黄记,我睡觉去了,还有要交代的明天再说。”卸去伪装的顾立夏,转身落寞的回了房。
“好。”
这一夜,顾立夏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梦里纷乱无章的景象,似无边的黑洞把她牢牢困住。起先她只是梦到林礼松,伏在自己身上粗重急促的喘着气,从脖子一路下滑的双手,停在她胸口来回摩挲揉捏。
她咬着嘴唇死死的将眼睛闭上,抖个不停的双手费力的想要把他推开,滑到她□的大手力道却在加重……,画面一转,四处惨白的病房里,她跪在床前,重伤未愈的父亲,伸出枯瘦的手指着她的鼻子叫她滚,哭喊中暴怒的父亲拔下另外一只手上的输液瓶……“不要!”泪流满面的顾立夏,在睡梦中尖叫着惊醒过来,身上的丝质睡衣早已湿透。
第六章 出师未捷
荔锦酒店,总占地面积约8000平米,建筑面积30000多平米。由前后两栋错开的28层的楼宇组成,是瑞鑫地产旗下,一家超大型多功能商务酒店。同时也是湾口区,为数不多的超五星级酒店之一。
该酒店坐落于湾口区,区中心最繁华的锦园路,一入夜,酒店门口的豪华轿车便络绎不绝。
酒店对面,新光百货门前小小的停车位上,早就停满了车。穿了一身黑色连帽运动套装的许安然,隐在其中一辆比亚迪车上,频频看表。指针已经指向夜里9点,距离目标出现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他观察了一晚,仍未看见有沈天,在对讲机里描述的车子,离开荔锦。覆在方向盘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情绪越来越焦躁。垂下手他扭动着酸疼的脖子,拿出一支烟点着。
瞟了眼放在副驾座上,始终静悄悄的对讲机,握着打火机的手开始变得潮湿。沈天早上神秘兮兮的说,他收到消息,今晚林礼松会带赌手来荔锦赌钱。明知沈天有可能会说谎,他还是按捺不住性子,前来一探。
“猎豹呼叫野狼,听到请回答。”滴的一声,对讲机闪了一下,传来沈天沙沙的呼叫声。
许安然激动的抓过对讲机,放到离嘴不远的地方说道:“野狼收到,猎豹你那边情况如何?”
“目标失踪,猎豹准备归队,请野狼前来汇合!”
把对讲机扔到一旁,许安然启动车子左转,驶向荔锦酒店另外一个地下停车场出口。
到达约定的地方,垂头丧气的沈天,从暗处走出重重的坐进车里。心情同样低落的许安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踩住油门加速穿进车流。七拐八弯之后,在一处僻静的小巷里停了下来。
“难道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有猫腻?”许安然似乎不想就这样放弃,虽然沈天今晚的表演很拙劣。
“不可能!报建图是我亲手送去批的。”沈天点上烟,口气十分笃定。
许安然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老狐狸带你来赌过几次?”
“平均56次一年,有问题吗?”沈天心里咯噔了一下,许安然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跟来的时候他是输还是赢?”许安然没有看他,接着问道。
“逢赌必输!”
“怎么会这样?”许安然放下车窗透气,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像是想起什么,他接着说道:“酒店的电子控制室,在几号楼几层?你有没有办法,能避过摄像头潜进去?”
“两栋楼的电子控制室,都设在负一层,难道你想去查看闭路监控?”觉察出
他的意图,沈天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那里可不能随便去,要让林礼松发现,是他带许安然进去的,他不死也得掉层皮。
“有这个打算,老狐狸这些年,全靠从地下赌场赢来的钱支撑公司,让他输除非是有求于人。”说话间许安然已经启动车子,照原路返回。
状似专注开车的许安然,眼角的余光,瞄见把玩手机的沈天,悄悄摁了拨出键。他在心底冷笑起来,去探路的决心愈发坚决。
“你确定要去冒险?没有特殊情况,控制室严禁闲杂人等进入。监守在那的,可全是他花了重金请来的打手。”沈天边试图阻拦,边镇定自若地收起手机。
“废话!”
把车开到荔锦酒店附近停好,两人若无其事的混在人流中,步行进入酒店大堂。正巧今晚有对小明星,在二楼的中餐厅办婚宴,大堂内不少在蹲新闻的娱乐记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话。
两人避开保安,轻易的进入了安全通道,根据沈天模糊的记忆,他们没有直接走指示通道而是绕道,找到另一侧进入控制室的隐蔽入口。
许安然把衣服的帽子带上,耳朵贴到紧闭的小门上,仔细听了一会。挥手做了个ok的手势,向身后的沈天示意。忽然原本昏暗的灯光全部熄灭,黑暗中嘈杂的脚步声,正慢慢向他们靠近。听动静来的人不下5个,许安然暗暗捏了把汗,心想这里果然有问题。不过他依旧火速地跟沈天站到一处,两人背靠着背全神戒备。
几速强光手电的亮光,毫无预兆的打到他们脸上,紧接出现着警棍划破空气的呼呼声,两人动作灵敏迅捷的一一避开,与来人陷入混战。由于对方的衣服上,都缝有红色的荧光条有利于分辨,沈天跟许安然很快便落到下风。
双拳难敌四手,纵使他们也是一等一的格斗高手,也禁不住6个彪形大汉的围攻,交手20分钟后,体力不支的两人双双被擒。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两支电棍齐齐戳过来。
荔锦酒店负一层的电子控制室内,8名穿着保安制服,身形高大的男子围成一圈,一个个神情冷峻。“成哥,老板怎么说?”其中一名个子稍矮的男子,向坐在椅子上人问到。
“还有一个小时赌局才结束,阿武那边好像也出问题了,老板今天很不高兴。”被唤作成哥的人,语气里也充满了焦急的意味。
“武哥他出什么问题了?”另外一个声音急急的冒出来。
“那娘们身上带有卫星定位仪,阿武今天恐怕凶多吉少。”又是成哥的声音。
“臭娘们之前害走了我们好几个兄弟,要不是看
在老板的份上,老子早就办了她。”原先开口的矮个男人,义愤填膺的鸣不平。
许久之后,成哥站起来说:“老板来命令了,刚才擒住的两个人捆好蒙上眼。从6号电梯送到28层1号房,你们继续守好这里。我上去看看,能不能帮阿武说句话。”他收起手机,叫了两个人,把晕厥在隔壁沈天和许安然带走。
荔锦酒店28层的一号房,是瑞鑫集团董事长,林礼松专用的总统套房。此刻他坐在会客厅的太师椅上,面色铁青的。身后并排站着,四名西装革履的保镖。被缚住手脚,身无寸缕的顾立夏,跪坐在他面前满脸倔强。两人怒目相对,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你说还是不说?”林礼松额上的青筋暴起,阴狠毒辣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林哥,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是在网上随便买来的,我也不知道会是定位器。”顾立夏抬起头,冷冷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嗖”的一声,林礼松扬手,将握在掌中的钻石耳钉,朝顾立夏脸上掷去。
顾立夏不避不闪,耳钉锐利的边缘,擦过她白皙的脸蛋,划出两条细微的血线。
“阿成,让她开口。”林礼松朝身后挥了下手。
身后名叫阿成的保镖,应声走到顾立夏身前,啪啪就是两个大耳光。被扇倒在地的顾立夏,嘴角一抽吐出一滩血痰。
“把阿武带过来!”见她仍不屈服,林礼松顿时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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