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女的绝地反击》 第25章

冯宇笑了,“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结婚了?到年龄了吗?”

我说:“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

然后冯宇就笑了,“哈哈哈哈……任可你真好玩儿,每次跟你一块儿就觉得特开心。”

我故作沉痛状,“冯宇你是个好人,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的好朋友,我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冯宇快笑岔气了,他一边岔着气一边问我:“你和谁在一起?顾杨是不是?”

我奇道:“也?你怎么知道?”

冯宇笑完从舌苔上夹了只虾,放下筷子边剥壳边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们同桌的时候那气氛就不对,一看就是有□的样子。”

他把剥好的虾仁塞进去嘴里,拿纸巾擦了下手,然后又说道:“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我说:“拽什么文啊,要说就说呗。”

冯宇把纸巾扔进桌子下的垃圾桶里,身体靠到椅背上,认真地看着我说:“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我问道:“此话怎讲?”

冯宇指着我说:“还叫我甭拽文,你看你。”

我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拿筷子拨着碗里的饭粒,“你为什么这么说呢?这样总行了吧。”

冯宇满意地点点头,他把手抄在身前,认真地说:“你们真不合适,顾杨那人心思太深,不靠谱。”

按理说我和冯宇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可奇异的是他跟我谈这件事我并不觉得反感,我沉默了一下,说:“你又知道?”

冯宇倾身向前,看着我眼睛说:“任可你信我,顾杨那人不安分,爱捣腾事儿。你太死心眼儿了,真跟他在一起要伤心的。”

不只是伤心啦,还伤身,脑子都磕破了。

可就是放不下。

餐厅里灯光昏暗,桌与桌之间间距很大,白裙长发大红唇的女鬼们穿梭其间,恐怖又喜感。但我既不害怕也笑不出来,我与冯宇相视无言,最后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杨啊顾杨,你究竟瞒了我多少?

后来又聊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饭后冯宇送我回寝室大门外,我俩约定有时间凑齐同学们聚聚,然后各自回家了。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我握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想着要不要给顾杨打个电话。不打吧,心里空得慌,但拨好号之后那个接通键总是按不下去,觉得又心酸又委屈。明明是他不对,凭什么要我先低头?然后就赌气把手机丢到床尾。

我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容芷一个枕头给我砸了过来,“床都快被你摇散架了!”

我坐起来,把枕头抱到胸前,“我睡不着。”

容芷说:“想男人啦?”

我点点头,想了想她估计看不见,于是说道:“是啊。”

容芷笑了,“你总算决定要出柜了是不是?你这么可爱一定是攻吧?”

管敷床上传来了吃吃的笑声,管敷说:“不一定,也可能是强受。”

我郁闷地把枕头拧成了s型,容芷问我:“你想谁呢?顾杨还是周易?”

我一边拧枕头一边说:“你猜。”

容芷那边又飞来一个枕头,我一伸手接住,容芷说:“切,我才不猜呢,又不是我想男人想得睡不着。”

管敷床上传来窸窣声,窗外挂着一轮明月,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掐指一算,今天刚好十六,窗外的月光洒落在寝室阳台的地面上,就着些微的月色我隐约看到管敷坐了起来,我把新上手的枕头给她丢了过去,她一把抓住,学着我的样子像模像样的抱在胸前,她背靠墙壁,面对着我手肘撑在膝盖上说:“我来猜,我猜是顾杨。”

我奇道:“你又知道?”

怎么好像人人都知道我喜欢顾杨啊?不管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还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室友,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管敷还没说话,容芷开口了,“我猜也是顾杨。”

我说:“你不是说你不猜吗?”

容芷说:“你皮痒了是不是?”

于是我可耻地转移了话题,“你们是怎么猜到的?”

容芷咳了一声说道:“那个顾杨一身骚劲儿,隔半条街就能闻到了。”

管敷说:“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容芷起身,对我说:“任可你扔个枕头给我。”

我把怀里的麻花丢了过去,伸手从背后拿起自己的枕头,接着拧。

容芷接到枕头,放身后靠着,手抄在胸前对我说:“我猜你就喜欢他那调调,看着喜气是吧?”

我说:“也不只是喜气吧,人还挺帅的。”

容芷说:“要我说啊,他那样的,再帅也不能要。”

我郁闷道:“你干什么这么不待见他?他又没惹你。”

容芷气得又把枕头给我扔了过来,我接住给她丢回去说:“大晚上的这么暴躁干什么?我们要理智交谈,拒绝暴力。”

容芷一脚又给我踹了过来,正好砸我脸上,我从脸上扒拉下来,说:“您讲究点儿成么?这可是枕头啊。”

容芷说:“废话,我不知道啊。”

我怕她又给我踹回来,于是把枕头抱在怀里,容芷说:“你把枕头给我扔回来,我拿来当靠背呢。”

我又默默地认劳认怨地给给她扔了回去。

容芷把枕头塞到背后,抄着手翘着脚对我说:“他那人眸光含水,心思不定,不是个专一的人。”

想了想顾杨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丧气地挠了挠头。

容芷得意洋洋地说:“我没说错吧,你们认识也有好些年了,你恐怕吃了他不少亏吧?”

我说:“也还好。”

容芷说:“你个女包子都说还好了,那肯定事情就不会太好。你这人就是没脾气,被人欺压的命。”

我黑线道:“拒绝人身攻击啊。”

管敷听不下去了,说道:“这不是人身攻击,容容说的是对的,你就是个被欺压的软包子。”

我悲愤道:“管敷你也欺负我!”

管妹子软软糯糯地说:“不是欺负你,其实,其实我也觉得顾杨那人不大好。”

我郁闷地问:“为什么?”

管敷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任可,我给你说个事儿啊,但你听了不要太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中的第二更

三十三

我把手机从床尾摸了过来,放大腿边上;“那你还是别说了。”

容芷拍了拍床;对管敷说道:“说就是了,她不听我听。不面对现实怎么行呢?!”

管敷仍旧用手肘撑着下巴;“那我可说了啊;任可。”

说吧说吧,反正没人在乎我的意见;我接着拧我的麻花。

“昨天下午我在人民广场那边,看到顾杨和一个女生手牵手从电影院出来。”

电扇的风呼呼地吹着我的头;夜里凉凉的;窗外大榕树上传来鼓噪的蝉鸣;月光洒落在地上;像一汪清亮的水;这美丽的仲夏之夜啊。

我说:“哦。”

容芷又把枕头给我扔了过来,我一偏头躲过了,容芷啪啪啪拍着床骂道:“哦个屁啊?!你就不能有点儿血性?!要是方华敢这样我早把他剁了,你个怂货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都说了我是怂货了,还指望我有什么血性?”我把被弹到床尾的枕头捡了过来,打算给容芷丢回去,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还要不要?枕头……”

砰的一下一本书砸我头上,“枕你个头!”

容芷从床上下地,在寝室里走来走去,“真是气死我了!你个不争气的!”她走到我床边用手指着我鼻子,“千万别告诉别人我认识你!我没你这么没种的朋友!”

我一边揉着头一边把书给她递过去,想想不行,把书放下,把枕头递给她,“别生气了,我不一直这样的么。”

“你们听我说完好不好?”管妹子也从床上下来,搬了个凳子坐在容芷旁边,顺手给容芷递了个过去。

容芷坐下,两手拿着枕头在身前扇风,“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转向管敷,“你说你说,我看看还有什么劲爆的。”

管敷说:“那女的我见过,是隔壁学院的外语老师,留美回来的,说是叫任倩。”

容芷嗤笑道:“这顾杨可真有意思,劈腿都劈个跟你同姓的,任可你就跟他耗着吧,你们这样的才是真爱!”

我把书扔回她床上,“说不定是误会呢?”我顺着床梯爬了下来,拉了张凳和她们围着坐。

容芷一巴掌拍我脑门儿上,“误会?!你能有点儿出息么任可?!他都跟别人手牵手逛大街了还叫误会?!那是不是要他们到你跟前儿演个春宫一百零八式你才信呐?!你长脑子了么?!”

我挪着凳子躲到管敷身后,“长了,怎么没长?我要没长脑子你可不就没东西可拍了么。”

管敷一把拧我脸上,“容容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任可你真气人,连我都想拧你了。”

我把管敷手拿过来捏着,“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心里有数。”

容芷说:“你有个屁的数!你心里装的恐怕都是顾杨那个贱人吧?!”

我嘟囔道:“你又知道,我脑子长你身上了是吧。”

容芷噗嗤一声笑了,她伸长手越过管敷,扑棱着我的头说道:“那我估计你脑子得长我屁股上,不然我每天拉不了这么多屎。”

管敷也笑了,“你们好恶心啊。”

我一边捏着管敷嫩嫩的小手,一边被容芷扑棱着头,“我怎么就恶心了?容容变着法儿说我一脑袋屎,我可是受害者啊。”

容芷笑着说:“你何止一脑袋屎啊,你简直就是脑袋上扣着一屎盆子,屎盆子上还堆着一溜儿的绿帽子呢,绿油油的,生机勃勃。不过也没事,这绿帽子也不是谁都能戴的。你让顾杨好好发挥,说不定能给你们挣个绿帽子吉尼斯,那可不得了,为国争光,青史留名。”

管敷笑得直捂肚子,“睡觉去了,不和你们聊了。”我灰溜溜地爬上床。

容芷一跺脚,“吃亏了可别找我哭!”转身哐当哐当上床去了。

管敷叹了口气,对我说:“我和容容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在讨论要怎么告诉你这件事,怕你伤心。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好好想想。”

我盯着手机,“其实我没那么喜欢顾杨。”

容芷冷笑道:“没那么喜欢?!入学那会儿不知道谁一睡着就顾杨顾杨地叫,跟野猫子□似的,我们还以为你半夜喊着男人名字自己撸呢!”

还有这事儿?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都是以前的事儿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行了睡觉吧,我心里有数。”

我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管敷又叹了一口气,说:“你好好想想吧。”然后转身上床睡觉去了。

寝室的床是组合床,人在上面一动就嘎吱嘎吱地响,我睡不着,又不敢翻身,怕吵着她们,就这么僵着身子侧躺着。等听到她们都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转为仰躺,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在想,顾杨,周易,任倩,我爸我妈,还有,苏成,但又什么都想不清,一团乱麻,后来困得受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也睡得不安稳,做着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我穿着蓝色的秋衣秋裤,外边扎一大红色儿的内裤,肩上挂着和内裤同色的斗篷。我大街小巷地搜罗着犯罪分子,把他们痛扁一顿然后打包扔进我的超人监狱里。然后我站在山巅器宇轩昂迎风招展,颇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我一腿弯曲一手伸向天际,摆出英雄的标准姿势,正要飞奔着去打败伏地魔拯救小哈利呢,不知道哪个缺德损的从身后给了我一脚,我跟个称砣似的沿着山壁自由落体,落着落着又突然感到呼吸不过来,于是我就边往下落边吱哇着扑腾。

我扑腾着醒来,睁眼往后一看,容芷正以一个极其诡异且难度系数极高的姿势把我压趴在床上,一边捏着我鼻子还一边拿脚踹我屁股。

我瓮声瓮气地说:“你没事儿吧?瞧你那身子都拧成什么样了。”

容芷拍拍我的脸,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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