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魅帝君》 第3章

个落跑,以便有不在场证明的藉口。

「蔼—死定了。」松平雪吞咽了一口口水,困难地举步离开。

哒、哒——两步之後——

「松平雪!」

灶房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吼叫声,把正要落跑的松平雪吓得差点跌扑在地。

「哇——啊啊啊蔼—」她很努力的平衡自己才不至於掉花了脸。

「松平雪!你给我站住!」

她才刚站稳脚步,身後就传来妇人的怒吼声。她只得硬著头皮、苦著小脸转身面对她。

吉村美代子头绑著白巾,右手拿著一只大木匙,左手插在腰间,鼻孔喷气地怒瞪著她。

阿蔼—玩完了。

「嘿——嘿嘿嘿——啊哈——」松平雪一手搔著後脑勺,佯装轻松状,痞痞地朝怒火冲天的吉村走去。

欲攻陷敌人防备,就要先笑脸迎人,让人模糊焦点——武士道第二条。

松平雪彻底贯彻这条规则,脸笑得青春洋溢、纯真可人的讨人欢喜,但她的动作和说出口的话却痞得让人发飙。

就见她两手交握摩擦著,而後抬高一手用拇指腹擦过自己的鼻尖,嘿嘤直笑。

「哈哈——欧巴桑,饭煮好罗?今晚吃什麽呀包?嘿嘿——呃?蔼—」

吉村美代子本来就被她惹出来的混乱气得头冒白烟,现下看她这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扮,还一副痞子逛大街的模样,更让她一肚子火瞬间爆发,手里的大木匙就挥出去,敲了一下松平雪的头,接著又打在她的腰部和屁股上,打得她又叫又跳的求饶,吉村美代子仍愤怒难平的叨叨骂她。

「你看你搞出什麽麻烦来!整个灶房里的锅碗瓢盆全被你毁了!晚餐!?你还敢问晚餐!?都被你打翻了,想吃什麽!?你……你穿的这是会麽衣服?又穿男装你要我教多少次!?松、平、雪——」

「啊蔼—救命啊!我……哦我不是故意的啦哇——好痛——救命蔼—」

松平雪的手脚被打了好几板,痛得她眼泪狂飙,她又叫又跳的到处跑,吉村美代子则追著打。

四周家仆个个被这场闹剧逗笑出声,藩里的人都知道,只要听见吉村美代子大吼松平雪的名字时,就代表她又闯祸了,藩里三不五时就会有这样的戏码可以看。

小雪是藩族人的开心果!

松平忠辉刚结束一趟产业巡视之旅,才刚踏进家门,就听见灶房那传来的叫闹声。他皱著眉,不知府里发生什麽事,怎会有如此吵杂的时候。

他心生疑虑,举步朝灶房的方向走去,跟在他身後的小笠原勇之助等武士们,个个惊讶於主子突然地转变方向,连忙跟上前随他走去。

松平忠辉停下脚步,眉头紧皱地盯著眼前的混乱场面,他竟从不知温婉能干的奶妈吉村美代子,竟会如此失去风范,像个泼妇般拿著木匙追打著一名协…武士?

「蔼—蔼—痛、痛、痛啦——救人啊!」

那小武士瘦小得不像样,身上的武士装也乱七八糟地褡著穿,长发飘乱随意散著,还像杀鸡一样的尖叫!?

他有养过这样蹙脚的武士!?

「小雪?」

他身後的小笠原突然讶呼出声,还不自觉越过他站出去对著那小武士叫唤。

小雪?松平忠辉冷然地盯著他的贴身武士领将和那名小鬼,心中的疑惑愈扩愈大。

小雪?好像在哪听过。

松平雪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遂抬头一看,见到是小笠原勇之助,她毫不迟疑地奔向他冲进他怀里大哭。

小笠原自然地张臂拥她入怀,他脸上净是疼爱,宠溺的温柔微笑。

「怎麽?大闯祸了!?」

「呜——哈——小笠原大哥呜……你、你肥来!?呜……我不是故意的啦!呃——呜——」

(bsp;松平雪仰著泪珠串串滑落的小脸,一边掉眼泪一边委屈的解释,她的飞镖是怎麽闯祸的,还哭著展示被打痛的手。

小笠原怜疼笑著,握高她雪白凝脂的小手到面前,轻呼吹气著她手臂上的红痕,那红痕其实浅得不会留下瘀青。

「飞镖是由你使劲力道来决定目标的击倒数量及偏倒方向,怎会忘了先设想最後倒下的目标在哪呢?」

「呃!我想这样这样,就不会那样那样啊!」

原先杂闹的後院,此刻只剩小笠原和小雪之间的对话,所有人都在藩主出现的那一刻吓傻了眼。

从不走进灶房的松平忠辉怎会出现在此?

松平忠辉冷冷地看著他的手下大将竟如此软弱地安慰一名小丫头,心里颇不悦地涌上一股怒意。

早在那他误以为是小武士的她朝小笠原奔来时,他就看清那张清丽可人的俏脸!如此娇美的容颜,他好像在哪儿见过——小雪?那双水盈盈会说话的大眼睛

「这小野人打哪儿来的?」

松平忠辉冷冰冰的问话,让四周的温度即刻降到冰点。

小笠原回过身来,面对将军沉冷的肃客仍不畏怯,他拱手施礼、恭敬地回答。

「将军,这位是松平雪,是您七年前从大明带回的女子。」

松平雪有些摸不著头绪,当她迷惑的目光对上眼前松平忠辉那对冷冽森寒的双眸时,一股心慌涌起。

她对他的记忆不多,却一直记得他是令人害怕的。

在她左侧前的小笠原突地回头,示意她上前跟将军拜礼。她害怕的颤抖著双脚,无法移动半步,回头又见到吉村美代子使眼色要她快些上前,没想到她却更加地不知所措。

「松平……雪……」

松平忠辉故意缓慢地唤著她的名字,她吓了一跳,紧张的头皮发麻,抖著唇回应他。

「嗨、嗨……」

他冷地看著她对他的惧意,心想这是好事,任何在他之下的人都应该要怕他,如此,他的领导才能不容质疑。

可是,现下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受。

他沉静地盯著她称不上正确的行礼姿势,他一步上前,耸立在她眼前,以他傲然的气势压迫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睥睨的眼神无礼的上下扫视她全身。

野性和纯真的美同时在她身上看见,奇异地融合,又各自独立出不同的特殊美感。

七年了,那麽她也十七了吧!?

合该是成熟的得以出嫁孕子的少妇年纪了,然而,在她身上散发的却是不解人事的天真活泼。

一抹诡谲的笑在他唇角扬起。

小笠原勇之助非常清楚将军这抹笑意所代表的喻意。

他来回的梭巡小雪和将军後,心惊胆跳地上前一步。

将军似乎是看穿他的打算,在他提步上前时,便开口说话了。

「你闯的祸,好像不少嘛!」

身为一藩之主,大大小小的事都难逃他的掌握,先前他便常听闻她的「丰功伟业」。

「啊!?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松平雪吓破了胆,手脚都抖得不像话。

这些年来,他虽然从未关心她,不过她反而很高兴这样。就因为如此,她才能这麽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不需承受将军的阴沉和冷酷。

他是无情的,却也是位好的领导人,听说他对於属下的失误从不宽容以待。因为,他并不会因一颗老鼠屎而坏了一锅好粥,这是他的禁忌。

如今,她闯了祸,又正巧被他逮著,那那她还能不能活?好恐怖哦。

「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吗?」松平忠辉仍低声慢问她,然後他盯住她背後的吉村美代子,质问她,「吉村,这次她打破多少碗盘?」

「呃,她——」吉村美代子咚地跪下来替小雪求情,这孩子再怎度调皮,也是她拉拔到大的宝贝,「将军,小的求您,求您放过小雪吧!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性子调皮了些,爱捣蛋而已,您别跟她计较,求求您!」

「求求您将军!」

咚!咚!咚——环绕在四周的所有人,除了松平雪之外,全数的家臣、武士皆跪地替她求饶。

这足以证明,松平雪是如何掳获所有的人心。

松平忠辉环视了一圈,最後直勾勾地盯著松平雪,她马上也咚地跪地,不敢看他。

「我真是太不注意你了。七年之间,你把我所有下属的心都收服了,那麽,你若号召一声,是不是就能起义来杀我、灭我藩族?」

松平雪猛摇头,恐惧占满了全身,泪水不争气地流出。

「我……我不敢,我……呜……不敢……不敢……您、呃,将军是小雪的……呜……救命恩人……小雪不……不会做那种事……」

她仰起泪眼婆娑的娇颜,柔细乌亮的长发散在她颊边和颈後,那双明眸里除了恐惧仍是恐惧。

松平忠辉定定地凝视著她,眼中浮现一种不同以往的疼怜情绪,但随即闪逝,继而他的细胞里窜起一股惊艳。

他出人意料地微蹲下身,伸手轻易将她拉起来贴靠近他,近的几乎能吸走她所有的呼吸。

松平忠辉狂妄的深邃眼眸明显表现出兴趣,他伸出另一手—缓缓轻抚著她尖细的下巴和粉颊,嘴角则勾出一抹残忍而嗜血的笑。

「恩人那麽我说什麽,你都会去做?」

她有些迟疑,但随即很快的点头,她的双唇在他指腹轻柔的摩拿下微微颤抖。

「即使……要你为奴?」他的拇指眷恋地轻压柔抚过那轻颤的柔软红唇,他笑得更为邪魅了。

松平忠辉贴凑近她的颈侧,深吸一口气,汲取她淡淡怡人的馨香——一种樱花的淡香。接著,他在她耳旁吹气,满意地看到她打著哆嗦,缩退了身子。他笑了,用羿常温柔的语气,呢喃地问她。

「那麽……如果……我要你的命呢?给不给?」

松平雪大声抽气,倏地退後一步,瞪大恐惧的双眸,绝望的看著他。

没有人知道将军跟小雪说了什麽、可是从前一句要小雪为奴,和她这回吓坏的反应来推测,所有人都会联想到某种卑贱的关系。

小笠原勇之助又惊又怒,提气就要出声反辩。吉田美代子见状马上压住他的冲动,就在他真的无法忍受才想说些什麽时,将军竟然—大笑!?

「哈哈哈——」

真的,喜怒从不形於色的松平忠辉笑得不能自抑。他一手抓紧松平雪,一边仰头朗声大笑,笑得松平雪板不由得头皮发麻就要吓昏了。

他终於止住大笑,使力一拉,将松平雪娇小的柔软身躯拥进怀里,低声笑道:

「你真是个令人开心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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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平雪不解地仰起小脸,啊了一声,他却趁势在众人眼前,俯下头,轻啄她娇艳的红唇,快得让人无法反应,接著又丢下一句爆炸性的宣言——

「你是我的!」

松平忠辉骄狂的开口,眼神轻蔑而不悦地瞄了眼急欲保护松平雪而蠢蠢欲动的小笠原。

他勾出一抹邪魅的笑,然後丢下吓得怔住的众人,转身离开。

松平雪一手捂住被他啄吻的红唇,从未有人能如此接近她,他却在瞬间夺走了她的吻?

她不懂,为什麽她会有害怕、绮丽和刺麻的感受却没有嫌恶?

她的心好乱,像一池平静无波的湖水,被人丢掷了颗石子溅起阵阵涟漪那般。

为什麽会有如此慌乱的感觉?

这感觉是什麽?

***

小笠原勇之助踩著坚决的步伐,朝将军的书房走去。

多年来追随松平忠辉征讨四国天下,他看尽了将军在花丛间是如何游戏情爱。

松平忠辉没有源氏那般细腻的美貌,但却是女人爱慕的阳刚俊美。

他从不缺女人,也从不眷恋女色,以现今权贵望族的淫乱好色来看,松平忠辉算是洁身自爱的。

「性」对他来说,只是为了发泄——

发泄欲念、发泄愤怒、发泄烦闷的管道而已。

若他有天能学会「爱」那还好,但,可悲的是,他没有心!

他是无情冷酷的,狂妄而傲视一切,没有人能真正接近他的灵魂。

多年下来,他甚至怀疑将军有没有灵魂。

松平忠辉虽是位胆识过人、狂傲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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