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婚多磨》 第3部分阅读

她反而会怀疑他对她图谋不轨,但如果你和别人样,她倒会信任你。”

“老婆,你真神人啊。”潘泽明茅塞顿开,又上上下下打量陈莉,目光里满是欣赏和敬佩,可是,他发现,他竟不由自主地比较着陈莉和孙美丽的身材和姿色,孙美丽个子比陈莉高起伏更大

潘泽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却无论如何也抵制不住中魔似的联想,他刚刚疲软的身体就在这种联想中又有了反应,疾速急转的血液瞬间让他如急欲爆发的火山,再次想要疯狂地奔突。他看定诧异的陈莉,闭上眼睛,再次贪婪地吻下去的漩涡铺天盖地,他的耳边,恍惚响起当爱情突然来临蛊惑的旋律,而孙美丽痴情投入的吟诵伴随着潮起潮涌般的快感响彻天宇

陈莉紧紧地环抱着潘泽明,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宽容和体恤正将她卷入人生昏暗的沼泽

陈莉的信任让潘泽明有恃无恐,再和孙美丽见面是在丝路花雨咖啡厅,他主动邀约的孙美丽。

尼采说过:“自有人类以来,人就很少真正快乐过,这才是我们的原罪。”为什么我们快乐不起来?因为传统道德的约束因为良知与的冲突,我们无法为所欲为,却总想着无法无天,很多时候,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所做的事是对是错。

潘泽明坐在装璜雅致的包间里静候孙美丽的时候,心潮起伏不定,想起机场惊心动魄的幕幕,他的手心沁出汗来。

不能让自己这么鬼迷心窍下去,得速战速决,孙美丽是个妖精,他得离她远点儿,否则玩火就不得不偿失了。经验告诉他,在商场,诚信必不可缺,算计必不可少,防范才保险。孙美丽跟他玩纯情,他现在还摸不透她真纯假纯,他的目的就是合同,其他能忽略不计,就不去费心。

潘泽明暗暗告诫自己,却仍然无法平复紧张的心跳,他发现自己如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忐忑地等待心上人的约会,脑袋晕乎乎的,浑身发软。

“泽明,等很久了么?”人未到,声先闻,随之而来是缕淡雅清新的体香,孙美丽翩然而至。

孙美丽今天穿着曳地长裙,更显身姿修长美艳,露肩的字领口让她如天鹅般美好的颈项高贵地张扬着,黑发随意盘转,诗意盎然妙韵天成,当她微笑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潘泽明的心再次被利箭射中般沉沉痛。

本能,这只是条件反射。潘泽明努力让自己镇定,起身给孙美丽拉开座位,“还好,会儿。”

急什么?

孙美丽袅袅落座,潘泽明居高临下,轻易看到她敞开的领口下的蓬勃,半露半掩,无比诱惑,潘泽明有些头重脚轻,慌忙避开眼去,回到自己的座位。冰火!中文

这时,服务生送来潘泽明事先点好的咖啡,两杯卡布其诺,浓郁芬芳的香气瞬间溢满包间,空气甜腻得不像话。

潘泽明口干舌燥,端起杯来呡了口,苦涩中带着淡淡的酸味的咖啡顺流而下,带来回味悠长的香醇,他凝视着杯中慢慢破灭的泡沫,久久不敢抬头。

他对自己的表现深恶痛绝,他是来谈生意的,不是真来约会的,合同就放在旁边的文件夹里,他得想方设法尽快把这合同签了,然后努力赚更多的钱养家糊口,哪能这样像个织梦少年样神不守舍?

狠狠自我批评之后,潘泽明的心跳平和了很多,迎着孙美丽炙热的目光抬起头来,淡淡笑,“你今天真漂亮。”

这只是必要的交际语言。理智回归本位,潘泽明进入了工作状态,可是,孙美丽不给他顺利工作的机会,她盈盈笑,微露贝齿,“你今天也很英俊。”

潘泽明如饮甘霖,从头舒服到脚,时又有些神魂颠倒,好在他及里在桌子下面掐了自己把,脸上的笑意保持了风度,“谢谢,美丽,你知道我们相识是因为我的公司想要争取”

“亲爱的,这样的良辰美景,我只想谈情说爱,不想谈工作。”

对面,孙美丽句话抛过来,把潘泽明噎个半死。

谈情说爱?他早忘了谈情说爱是怎么回事了!他结了婚了,结了婚的男人看见喜欢的美女,不会想跟她谈情说爱,只想能不能跟她上床好不好?这虽然说起来很俗很下流,可事实就是事实,这就好比你尝过鸡肉的美味,却非要你对着盘色香味俱全的鸡肉大餐思考它的烹饪过程,这不折腾人吗?简直没天理没人性!

潘泽明盯着孙美丽两眼冒火,那是气急败坏的火,可对孙美丽没有丝毫杀伤力,她享受着这样的眼神,并不切实际地渴望这种凝视地老天荒。

潘泽明没那闲工夫,有工夫也没那闲心跟她浪漫,他暗暗咬牙,今天怎么着也得把这合同签下来!

“美丽,我们我们能不能先把工作搞定再你知道我身负重任,公司领导今天早上还催我呢,你要对我有心,先让我过了领导这关行不行?”无奈,潘泽明采取了迂回战术。

“急什么呢,等我们结了婚,我这里的生意都是你的。”孙美丽飞来个媚眼,娇嗔地看着他,脸花痴。

“美丽,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是讲效率的,我任务没完成,整天跟你在起就名不正言不顺了,我”潘泽明锲而不舍,苦口婆心,可孙美丽不买账,抛来句,“你告诉你们领导,我是你女朋友了不就得了?”

潘泽明真被打败了,闷闷地看着孙美丽不说话了。

“泽明,你对我没感觉吗?可是你在机场吻我的时候,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喜欢我。”孙美丽妖娆地歪着头,眨着妩媚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是男人都有反应,可那与爱情无关!潘泽明有点儿烦,他该怎么办呢?他坚守的城池正摇摇欲坠,这个孙美丽说话又露骨又火辣,挑逗得他万蚁钻心,想干点儿啥又动不了手,就这么干坐着甜言蜜语,太折腾人了。

探讨爱情

“泽明,你是不是从来没谈过恋爱呀,看你,扭扭捏捏地像个小姑娘样,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孙美丽伸过手来,握住了他的手。

电击般的颤栗顺着孙美丽沁凉的玉指直袭过来,瞬间便流蹿了全身,顿时让潘泽明难以适应。看样子,想签合同就得把她拉上床,上了床才好办事好说话。你看她都主动伸手了,他要不及时出击,错失良机后悔莫及。

想到这里,潘泽明声不吭地站起来,绕过桌子,把把孙美丽拉起来,狠狠地吻下去,可没想到,孙美丽似乎早有防备,两唇相接的刹那,她敏捷地转头,轻巧就躲了过去。潘泽明不罢休,霸道地转过她的头,追吻下去,这次,孙美丽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巴,让潘泽明无处进攻。

“别闹,亲爱的,你得先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孙美丽扭着水蛇腰撒娇,把潘泽明问得七窍生烟。

怪不得人家都说剩女十个有九个有怪癖,关键时候她问这狗屁问题,是不是变态啊!潘泽明差点儿爆了粗口,可当他看到孙美丽充满期望的大眼睛,猛地想起,这位姐是他的客户,客户是上帝,他得讲文明。

“爱情?”潘泽明定了定神儿,“我用行动表明切你还没懂?”

“坏蛋,人家说的不是那个嘛,人家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爱情的。”孙美丽瞅了他眼,拉过椅子远远地坐好,仍然用手捂着嘴巴。

潘泽明跟战败的公鸡样垂头丧气,回到自己座位上,努力调整了下情绪,采取新的战略战术——用甜言蜜语当糖衣炮弹轰她。

“爱情,,它是什么呢?”潘泽明振作精神,发挥巧舌如簧的特长,“爱神阿佛狄忒说,代表倾听,爱就是要无条件无偏见地倾听对方的需求,并且并且尽力满足爱人的需求。”说到这里,潘泽明有意识地停顿了下,意味深长地看向孙美丽,希望她有点儿奉献精神,可孙美丽听得津津有味,却没半点儿觉悟。

潘泽明只好继续引导,“呢?代表b感恩,爱个人,就需要对彼此相遇的缘分心存感激,并为能得这么份爱而有所付出,用真心实意的付出浇灌爱的芽苗,让它长成参天大树,比如,你可以把合同签给我,让我感受到你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你说的真好,接着说。”

不知道孙美丽是真傻还是装傻,根本不中招儿。

“代表尊重,爱就是展现你的尊重,表达体贴真诚的鼓励,用你切实的赠予和奉献让对方获得被宠爱的感觉。”潘泽明进步循循善诱。

“那最后个字母代表什么?”孙美丽兴趣盎然的问。

“代表谅解宽容。”潘泽明尽量让自己的神色迷倒众生,“美丽,爱就是要仁慈地宽容地体贴地了解对方的处境,包容对方的优点和缺点,忽略细枝末节,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体谅关心对方,这样的两个人才能长长久久。”

逼良为娼

“哇,泽明,你解释得真好。”孙美丽欣喜地看着他,满脸崇拜,“我从来没听到哪个男人能把爱诠释得这么全面,这么深刻!”

“那么,美丽,你爱我吗?”潘泽明可不想听她品头论足,他不要虚的,要实惠的。

“爱,我都说过了。”

“那请你倾听我的苦衷,以感激之心庆祝我们的相遇相知,先把合同签了吧。”潘泽明柔情似水地说。

“别打叉,泽明,我爱你,你爱我吗?”

孙美丽脸色绯红,痴痴望着潘泽明问。

“”潘泽明对自己的道行深感惭愧,他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爱。除了陈莉,他没爱上任何个女人。男人心里有爱,才会情不自禁地说出来。他对孙美丽没有爱,只有,签合同的。

“泽明,猜我喜欢你什么?”孙美丽并没有失望,而是精神百倍地看着他。

“什么?”

“你的真诚。”孙美丽说,“你身上有种现代男人少有的真诚和执着,你能在机场耐心地等三四个小时,你不肯随便说爱迷惑我,这些都让我喜欢。”孙美丽的目光越发灼热,让潘泽明有些无地自容。

真诚?他这也叫真诚?他是想鱼和熊掌兼得又想进退自如,但现实不买他的账,这个孙美丽太难缠,她问他爱不爱她竟然是在试探他!

果然,孙美丽鬼鬼笑,说:“你如果刚才说爱我,我立刻会从你眼前消失。”

看来,逢场作戏是门艺术,要恰到好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潘泽明不声不响地看着孙美丽,暗暗心惊,这女人花招儿太多了,他得小心周旋。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倪东雷的。

“潘泽明,那单子你接没接得着?”倪东雷上来就吼。

潘泽明看了看孙美丽,有意把手机撤离耳朵,让声音传到对面去,就听倪东雷连续炮轰震耳欲聋,“你小子别整天给我耍洋枪,我告诉你,今天早晨我又叫经理给训了顿,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孙子给整的,拿不出业绩早早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知道了领导,我正谈着呢,孙小姐在,你要不要说两句?”潘泽明毕恭毕敬地说。

“噢,正谈着呢,那你们谈,你们谈,泽明,你记着,不管人家孙小姐提什么条件,咱们都没话说,只要她把单子给我们做就行!”倪东雷的态度百八十度大转弯。

“知道了。”潘泽明苦着张脸挂了电话,看着孙美丽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哇,你们领导怎么这么拽啊!呵呵,潘泽明,这下子你跑不掉了!”孙美丽趁火打劫地说,“我可是清清楚楚地听他说,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得答应。”

这女人有没有点儿同情心啊!潘泽明郁闷地看着她。

“我没别的要求,除了条,那就是,你得当我男朋友,和我谈恋爱,娶我当老婆!”孙美丽毫不含糊地强调,“但是,前提是,赢得我的信任,我才会跟你签合同!”

当个女人忘掉矜持积极主动地推销自己并表现得像个自大狂时,魅力就会大打折扣。潘泽明凝视着孙美丽神气活现的脸,之前的蠢蠢欲动化作江春水滚滚而去。

看来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潘泽明端起咖啡饮而尽,苦涩又甜腻的咖啡蜇得喉咙阵痒,放下杯子,他沉声说,“没问题。”

那是谁说的来着,“生活就像强,要么反抗要么就去享受;工作就像,你不行就让别人上;社会就像自蔚,所有的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来解决。”虽然比喻得太萎琐,可是太形象贴切了。

明着说你爱做不做,其实你根本就非做不可,因为你别无选择。

看着孙美丽欢欣的笑脸,潘泽明第感觉就是,他被生活逼良为娼了。

暗恋女孩?

阿里山餐厅,环境幽雅,古朴浪漫。

装扮入时的陈莉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慢慢吮吸着杯里的柠檬汁,烟熏妆的眉眼妩媚而迷离,艳红的嘴唇像盛开的玫瑰花,纤美的玉指拂弄着窗旁的株菟丝草,神情疏淡地望着窗外。

她浑身上下都散漫着慵懒和优雅的美,引得人们纷纷侧目,她却旁若无人地抬着俏丽的下巴,目无杂尘地远眺。

那边的停车场上,辆黑色的宝马缓缓驶入车位,风度翩翩的潘泽明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右侧车门,躬身迎下骄傲如女王般的孙美丽。

陈莉的心陡然紧,孙美丽今天穿着件粉色超短连衣裙,火爆的身材越发花枝招展,她亲昵地搂着潘泽明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走近来。他们走在起,郎才女貌,赏心悦目,多像对热恋中的情侣啊!

陈莉苦涩地笑,低头吸了两口柠檬汁,抬起头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的目光追随着潘泽明,尽量不去看孙美丽。潘泽明很帅,他是她的老公,想到这里,陈莉笑起来,拿起包,装做不经意地迎上前去。

就在与潘泽明擦肩而过的时候,陈莉突然转身抱住了潘泽明,笑得无比妩媚,“泽明,是你?”

“你是”潘泽明很惊讶费神地看着她。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高中大学的校友陆小萌呀,我是那个直很喜欢你,给你写过很多情书的那个陆小萌。”

陈莉情深意切地看着潘泽明,急急地自我介绍着。

“噢,陆小萌!”潘泽明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泽明,你知不知道,我直没有忘记你”陈莉温软娇痴地说。

“谢谢,只是,我有女朋友了。”潘泽明礼貌地拒绝,身边的孙美丽粉面含怒,正戒备地看着陈莉。

“泽明,我追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拒绝我,而选了这样个女人?”陈莉不屑地看了看孙美丽,眼中是真的愤恨。

“小萌,不要这样”潘泽明本正经地说,“请尊重我的女朋友”

“泽明,我爱你啊,我爱你”陈莉不顾切地抱紧了潘泽明,急切地表白着。

“喂!狐狸精,你知不知道廉耻啊!”孙美丽看有人抢情郎,顿时火冒三丈,上前推了陈莉把。

“泽明,泽明,我爱你”陈莉把花痴演到极品,奋不顾身地抱着潘泽明。

潘泽明态度强硬地拉开陈莉的双臂,盯着她泪光盈盈的双眼,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下,嘴上却冷嘲热讽,“陆小萌,你这样会吓跑所有男人的,别缠着我不放了,我过去不能爱上你,现在也不能,何况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不”陈莉很难过,即使是假的,当她听到潘泽明这样说的时候,仍然心如刀割,她绝望地摇着头,眼泪无声滑落,这时,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小莉!”

陈莉惊,抬起泪眼看去,就见顾波大步走上前来,气势汹汹把拉开潘泽明,迎头盖脸就是拳,“敢当众欺负人,找死!”

爱心泛滥!

“看你人模狗样的,不干人事儿,看着就是欠揍!”顾波不依不饶,揪起潘泽明的前襟,再次挥起了拳头。

陈莉和孙美丽看这情形都呆了,眼看着顾波的拳头就落下来了,陈莉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挡在了潘泽明面前,顾波收手不及,下子打在了陈莉的肩膀上,疼得她连连吸气。

“小莉,你没事吧,你护着他干嘛?”顾波又心疼又生气,“这种人不教训他不长记性!”

潘泽明看有人打了他老婆,忍无可忍地踹出脚去,顾波被踹了个趔趄,反扑上来要和潘泽明动武。

“别打了!”陈莉顾不得疼痛,挺在两人中间把两人分开。

两个男人眈眈相向,都怕惹陈莉不高兴,各自恨恨松了手。

“看在我女人的份儿上,今天我不跟你计较!”潘泽明关切地看了陈莉眼,指着顾波冷声说。

“别搞错了,你女人是那个,不是这个!有病!”顾波指了指孙美丽,把陈莉拉到自己身边。

陈莉甩开顾波的手,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直冷眼旁观的孙美丽,孙美丽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潘泽明,她心里紧,突然记起她的“任务”,退后步,挽起了顾波的胳膊,柔声说,“算了,走吧。”

潘泽明还在气头儿上,看见陈莉挽着顾波的胳膊,顿时火冒三丈,步跨过去,把把陈莉拉过来。

“你”陈莉看着怒气冲冲的潘泽明欲言又止,潘泽明恍然大悟,时有些愣怔。

顾波忍无可忍,刚要算账,被陈莉拦住了,“别这样!”

“小莉,你怎么敌我不分啊,放手,让我解解气!”

顾波有些气急败坏,刚才,潘泽明踹得他腿疼,现在还没好,他得踹回来。

“别打了,我们走!”陈莉看了看孙美丽,有意激她,“哼,天下还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看着自己的男人挨打都不心疼。”

“我不心疼有人疼。”孙美丽高深莫测地冷笑起来,看了看脸愤怒的潘泽明说。

“小莉,你别跟他走!他是谁啊?”潘泽明醒过神儿也转不过弯儿,也顾不得孙美丽说什么,把又把陈莉拉了过来。

“她刚才不是叫小萌么?陆小萌,现在怎么又叫小莉了?”孙美丽疑惑地问过来。

“陆小萌是我读书时的名字,毕业后改了。”陈莉解释。

“我不管你叫陆小萌还是什么小莉的,总之,请你别再缠着泽明,也别让你男人随便发疯,狐狸精!”孙美丽骂人不带脏字,听起来别样刺耳。

“你说谁狐狸精呢!”潘泽明和顾波同时吼过来。

“哟,这是怎么了?”孙美丽撤后步,疑惑地看着潘泽明,“泽明,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我”潘泽明看着陈莉,有点儿沉不住气,刚要说什么,被陈莉打断了,“潘泽明,你不用解释,你也不用抱歉,今天的事儿算我不对,可你女朋友挺漂亮,就是不会关心人,你可别挑错了人。”

潘泽明眨了眨眼,脸上余怒未了,却也想起陈莉这般忍辱负重的原因了,看了看孙美丽,红着脸说,“谢谢你的提醒,不会的。”

“我是不会关心人,可比不得你,当着已婚男人的小三,还想着旧情人,你多会关心人啊,只怕是爱心泛滥,害人害己!”孙美丽牙尖嘴利,拖腔拉调连嘲带讽。

你喜欢他?

周围的人群发出阵唏嘘,异样的目光像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得陈莉胸闷气短,鼻子酸,顿时两眼潮热。

她哭了。

“你放开我!”陈莉低下头去,狠狠咬中顾波的手。

“啊!”顾波吃痛,松开了手,惊诧地看着陈莉。

陈莉抹了把眼泪,转身飞快地跑出去,到了店门口儿,抬头,就看到潘泽明开着车绝尘而去。陈莉闷闷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胸口堵闷生疼,她咬了咬嘴唇,转身无精打采地往前走

“臭女人,当自己是谁啊?非要我跟她谈恋爱,还要我想法让她信任我,否则不跟我签合同,再加上那个倪东雷逮着空就发疯,说我要完不成这项任务,他就叫我滚蛋,我之前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岂有此理!”

两小时前,潘泽明在家里郁闷得捧着头说。

“别上火,想想怎么办,光上火没用。”陈莉心疼他,想了想说,“我帮你吧。”

“怎么帮?”潘泽明疑惑地看着陈莉。

“我漂亮吧?”陈莉笑问。

“当然漂亮了,我老婆嘛。”

“那我勾引你你不上钩的话,孙美丽看见了会不会觉得你老实忠厚,值得信赖?”

“应该会!”潘泽明心领神会,哈哈大笑,“宝贝儿,你真有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唉,这是没办法的办法,这都什么事儿啊,正宫娘娘扮演小三成全真正的小三,我有病啊我!”陈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支持下工作呗,反正是假的,咱俩同心同德,互帮互助,尽快省时省力签了合同了事,我真没遇着这么缠人的女人,烦!”潘泽明抱着陈莉亲了口,“先谢谢老婆。”

“去!你可别假戏真做了噢!”

“领导放心!”潘泽明保证,呵呵地唱,“我立场坚定斗志强,立场坚定斗志强!”

想起出门前两个人的约定,陈莉烦乱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些,随之而来的是更多惆怅,她慢慢往家里走,暗暗祈求上天保佑潘泽明签约成功。

“嘟嘟!”

身后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吓了陈莉跳,转头看,顾波开着车跟在后面,正冲她摆手。

陈莉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顾波自讨没趣,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陈莉倔强挺直的背影,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弥漫了心空,他抚摸着被咬痛的手,上面还有陈莉留下的细碎整齐的牙印,看着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满脑子都是陈莉的模样。

娇羞的也好,委屈的也罢,甚至是愤怒的,都那般生动可爱,顾波深深地看着陈莉的背影,夕阳桔红色的余晖笼罩着她,给她周身渡上了层诗意的光晕,也显得她的背影越发单薄孤独,让他心生怜意。他慢慢开着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他看到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肩膀在微微抽搐,路过路边花圃前的木椅时,她坐下来,低着头,无声地抽泣。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嚣的世界里,个女孩子坐在路边抹眼泪。这个画面定格在顾波的面前,他坐在车里,只觉得心被陈莉的泪水浸湿浸透,变得又苦又涩,他不敢去打扰她,又不忍这样看着她,她的悲伤像潮水样漫无边际,隔着人群,隔着这不长不短的距离,迅速地淹没了他,他无处可逃。

她为什么这样伤心?刚才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值得她这样为他伤心?顾波又困惑又嫉妒,他别过脸去,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去安慰陈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法子来,再转头看,那椅子却已经空了。

顾波跑下车四下张望,陈莉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人影儿不见。他怅然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华灯初上到处霓虹璀璨的城市,突然就感到焚心噬骨的孤独,他久久地伫立在那里,凝视着那张空荡的木椅

他的与众不同

“她是谁?”

孙美丽从后车窗远远地看着逐渐变小直到被车辆行人湮没的陈莉,冷冷地问。

“她不是已经说了?我大学时的同学。”潘泽明很想转动方向盘回陈莉,她刚才泪流满面的样子让他担心,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顾波,他竟敢对他潘泽明的老婆动心思,该死!可最终他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不敢明目张胆地谴责,他不能全功尽弃。

“可她看起来年龄很小啊,不像你同学,倒像你情人。”孙美丽余音悠长地说。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会是我的情人。”潘泽明苦笑,心里说,她是我的老婆。

“说实话,她长得挺漂亮,你真没动心过?”

“没有。”潘泽明飞快地说,“动心的话就没有你的事儿了。”

“呵呵,泽明,算你有眼光!”孙美丽开心地笑起来,猛地揽过潘泽明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下。

“喂,我开车呢!”潘泽明抗议。

“知道你在开车,所以找个地方停下来比较好!”孙美丽伸长了腿,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魅惑地看过来,“我想还是尽快给你盖个章比较好。”

“早该这样了。”潘泽明时没明白她话里意思,不由大喜过望,“在哪儿停,说!”

孙美丽往窗外看了看,指了指前面的大酒店。

这么暧昧的暗示潘泽明再明白不过,他的心顿时狠狠抽搐了下,喜悦的心情被种复杂的情绪替代,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收紧,他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沉默地把车开过去。

开了房,进了屋,光线幽暗的房间尘不染,宽大舒适的双人床横在当中,向伫在门口的孤男寡女发出热情地召唤。

往常活泼健谈的孙美丽紧张拘禁地攥着衣角,俏丽的脸浮上羞怯的红潮,眼神深幽热烈,充满期待又带着些许惶恐,那样的眼波让潘泽明脸红心跳,他背在身后的手暗暗握紧了文件夹,里面是他想签的订单合同。

到此为止,潘泽明虽然从女人手里签过不少合同,但他真没献过身,有的女人喜欢沾小便宜,他就投其所好送各种礼物;有的女人喜欢借逛街勒索,他就慷慨解囊;遇到刘梅之类的,他就临阵装熊他有他的底线,他珍惜陈莉,忠于他们的爱情与婚姻,他从来没想到会遇孙美丽这样的大龄剩女,会把自己的婚姻当合同样摆在他面前。

这合同他签是不签?潘泽明手心沁汗,他看着孙美丽越来越火热的目光心跳如鹿。

屋子里的空气似凝滞般,让人呼吸艰难,孙美丽的浓情蜜意如发酵的沉年老酒,散发着让潘泽明欲拒难拒的气息,他硬着头皮站在那里,两条腿僵得似没了知觉,手里的那份合同像把手铐,透过他的后背,直把他的心脏都铐牢了。

“泽明,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孙美丽见他半天呆若木鸡,燃烧的目光便多了丝幽怨和质疑。

“我们我们是不是再等等,你你知道婚前性行为对女人来说是很危险的。”潘泽明想巧妙地拒绝她,而能达成所愿,“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签合同,其他的事慢慢来。”

“泽明,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令我动心吗?就是你抗拒得了诱惑。”孙美丽显然会错了意,她感动地看着他,这样赞美他,“你与别的男人不样,有美女投怀送抱都能稳住,你让我有安全感,和你在起,我还能有什么危险?”

拿命换钱?

潘泽明头大如斗,他哪是惊得起诱惑,他是有老婆的人,对外面的女人根本没兴趣。可这话说不得,现在的孙美丽厢情愿地跟扑火的飞蛾样,你要硬是阻止她,她会嫌你毁灭了她光明的梦想,非恨死你不可。

潘泽明的沉默,让孙美丽越发妩媚,她走过来,直接绕上他的脖子,俯在他耳边鼓励他:“泽明,我爱你,愿意把自己给你”

说不动心是假的,说真动心也是假的。动心仅限于肢体接触产生的生理反应,心里却是排斥的勉强的,他不喜欢孙美丽这样开放的女人,他觉得这些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女人看着光鲜靓丽,大多跟公共汽车样来者不拒。

潘泽明是个有点儿洁癖的人,他不喜欢与别人起共用卫生间。

就在潘泽明左右为难之际,手机来电,看,又是倪东雷,这丫的催合同跟催命样,慷慨陈词道:“潘泽明,人这辈子说白了就是单项选择题,要么拿命换钱,要么拿钱换命,你没本钱过安逸日子,就得卖命签合同,命都搭上了,人还他妈计较个屁!”

潘泽明都怀疑倪东雷是不是有千里眼,知道他现在就是孙美丽嘴边的鲜肉,不留神就尸骨无存了,他不为他的安危担忧,反而拿他当冲锋枪,他真为有这样的领导感到悲哀。

不过,潘泽明承认,倪东雷的话虽然说得粗俗,理儿是对的,人为财死,要怪,只怪生来不在帝王家,贫困夫妻百事哀,今天戏码儿都演到这儿了,他要在这关键时候打了退堂鼓,他都觉得憋屈。

“你家领导倒是挺英明。”孙美丽自然听到倪东雷的豪言壮语,忍俊不禁地看着潘泽明,“你咋办?拿命换钱,还是拿钱换命?”

潘泽明心横,她当女人都不怕,他大男人个怕什么,无论如何,今天这合同定得签了,要不然,倪东雷再来电话,怕就不是让他做单项选择题了,怕是直接让他没得选了。

想到这里,潘泽明把合同拍在旁的桌子上,转身强势地把孙美丽拥进怀里,闭上眼睛吻下,可是,他的嘴唇却被孙美丽挡住了,他睁开眼睛,不解地凝视她,却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荡漾着恳求的动人的波澜,听她殷殷地说:“泽明,不要辜负我,请你温柔点”

孙美丽身上的芬芳像天罗地网般罩过来,潘泽明的意志土崩瓦解,他拉下她的手,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吻下去,孙美丽踮起脚尖,双手臂藤萝般缠得他窒息,随后,他的唇上便传来她温软的触感。很意外,孙美丽的亲吻竟然是生涩而试探着,潘泽明以为她故意装纯,睁开眼睛,却见她满脸羞怯,睫毛不安地颤抖着,整个身体都烫得着了火,微微地颤栗着,像殷切而又惶恐地迎接暴风雨的花束。

潘泽明有刻的恍惚,他记起他与陈莉的第次,那是新婚之夜,陈莉也是这般惶惶地抱着他想到那幕幕,潘泽明惊觉自己的身体如焦渴千看的枯木,迫切地需要场甘霖的润泽,他紧绷的肌肉感受着怀中女人的绵软,像复活的死火山般,等待疯狂喷发的时刻。

怀里的女人是谁?

陈莉,是他邻家小妹,他读小学,她上幼儿园,他不小心踩坏了她的玩具,她哭得山崩地裂,转眼却已经缠着他给她捉鱼扑蝶;他读中学,她上小学,假小子似的,只知道疯玩,作业从来都是他替着做;他上高中,她读初中,他为她被人欺负打架被记过,她不知道感激,却知道男女有别了,扎着马尾巴撅着嘴对他爱理不理的——他看着她长大,看着时间在她身上鬼斧神工地雕琢,把她从个皮肤腊黄的丑丫头变成肤白胜雪的仙子,就在他大学暑假回家,抬眼,就见她含羞带怯地站在门口儿,粉妆玉砌清逸脱尘,只那般低低唤声,“泽明”他的魂魄就被她彻底收服了

“泽明泽明”

此刻,耳边也传来这样的低吟浅唱,恍惚中的潘泽明不知身在何处,那个夏日穿越时空,如记忆里珍藏的花苞,花轰轰烈烈地爆裂开,把那青葱年华里惊鸿掠的心动,无限绵延过来,瞬间湮灭了现实所有的彷徨与无奈。

陈莉,我的爱人潘泽明昏沉的脑海里,浮现着陈莉巧笑嫣然的脸,那天的阳光别样明艳花草别样芬芳,天空碧蓝如洗,就连风,都熏人欲醉的狂潮排山倒海而来,所有的切都瞬间消逝不见,只剩下怀里柔软如绵的女人,温暖热烈蓬勃充满迷人的香甜,他吮吸索取虏掠征服,贪婪地侵占着享受着他向往的所在。

衣服成了牵绊和负累,转眼间,两个人就已相拥,忘了是谁更主动,忘了是谁更热烈,当两个人旋转到大床上,在床上你来我往翻天覆地时,腾云驾雾般迷醉的感觉让两个人忘乎所以。

“泽明,娶我”孙美丽的呢喃和律动如阳春三月莺歌燕舞,潘泽明神智昏沉间应景地回她,“好”

“泽明,我们要生世在起。”孙美丽紧紧抱着潘泽明,狂热地释放所有情感。

“”冲到峰口浪尖的潘泽明回魂迂魄般瘫软,孙美丽的话如炸弹般在耳边轰鸣,他似乎现在才清楚他在干什么,他愕然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的自己和同样丝不挂的孙美丽,愣了片刻,被蛇咬了似地推开孙美丽,飞快地从她的身上弹了起来。

潘泽明异样的神情和举动让孙美丽很受伤,她疑惑地看着他,羞愤地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刚刚因情爱而迷离的眸子写满疑惑与戒备,就连她的声音,也由前时的柔婉变提又冷又硬:“你做什么?做完了想跑?”

潘泽明没吭声。此时此刻,潘泽明的心情糟糕到无法形容。

从来,人们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潘泽明也曾经以为真是这样,可到了今天,潘泽明才知道,当他用下半身思考之后,他纯洁的灵魂便惨遭污染,特别是他被迫选择用下半身思考,他不仅被污染了灵魂,幸福的信念也面临崩溃。

要是有了孩子?

他不是个坏男人,不愿意婚外偷腥,他喜欢身体忠于情感,他爱陈莉,珍惜他们的婚姻,他不想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他真的不想负责任,因为他与孙美丽本来就形同陌路,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如果不是该死的合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孙美丽有什么瓜葛

潘泽明站在那里,脑袋里有千万只蜜蜂在开会,他从的云端迅猛地跌进现实的冰窖,他丝毫没感到有什么可庆幸的,只觉得说不出的沮丧无奈痛苦与焦灼。

他不声不响,木着张脸,盯着孙美丽,步步往后退。身上生凉,他惊觉自己还没穿衣服,惶惶地四下找衣服,眼就瞥见了桌上那份合同。

白字黑字,活像碑文,冷酷无情地祭奠他死亡的尊严!

潘泽明混乱的思维因为看到那份合同而恢复秩序,他这才真正清醒了,他记得他献身是因为背负着艰巨的使命,而这合同至今甲乙双方签名处还是片空白。

潘泽明后退的脚步停滞了。

“潘泽明,你想干嘛?”孙美丽对潘泽明的表现百思不得其解。

按说,男的女的这样完了,该女的追悔莫及吧,怎么她还没怎么,潘泽明倒跟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想到这些,愣怔的孙美丽顿时怨气冲天,奋勇地掀被子,指着床上的点点殷红,义愤填膺地说:“潘泽明,你跑什么呀?我可什么都给了你了,你要有良心!”

良心?潘泽明心里嘀咕,我刚才在床上就把良心喂了狗了。可当他看到雪白床单上突兀的血渍时,只觉大冬天被迎面泼了盆冰水,强劲的惊悸电流般击穿了他的心脏——孙美丽竟然是女!

这这潘泽明刚刚恢复正常的思维再次短路,他伸向合同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看着孙美丽泫然欲泣的样子,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他无比惊悚地意识到,孙美丽是个拿命挖坑给他跳的猎人。

个大龄未婚女青年,挑剔地固执地战胜了青春期旺盛的荷尔蒙,硬是把贞节完好无损地保留过三,遇到他潘泽明,她把自己当圣品献给了他,他敢在这时候跟她提合同?他不敢。

潘泽明苦大仇深地意识到,他这个掉进孙美丽陷阱里的猎物,现在没胆量跟孙美丽提要求,不仅不能提要求了,他彻底被动了,床单上那几点殷红的梅花,像神秘的魔咒,又像异形的枷锁,把他潘泽明结结实实地套牢了,使他现在除了听命于孙美丽之外,似乎别无选择了。

潘泽明蒙了。

“你干嘛啊?泽明,你说过你爱我,跟我拉过勾?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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