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歌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一下子全都滑了下来。她调整了一下椅子的高度,用其中一张毯子叠成了一个小枕头垫在颈椎后方,悠闲的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在这六年间,她回国的次数只有两次。毕竟旺季的机票不仅贵,而且还一票难求。她更多的是选择蹭着朋友的车在纽约周边玩,或者是买一张便宜的机票,扯上唐垣森亦或是自己一个人在美国境内旅行。
她看了一阵子,也觉得腻了。一转头,任可歌就发现唐垣森戴着眼罩,双手翘在胸前,半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身上只盖着一张毯子。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那张毯子只能横着覆在他的腰上。虽然机舱内有自动恒温的功能,但是睡久了难免会觉得冷。任可歌将自己盖过的还留有余温的毯子轻轻围在他的肩。但一动他,他就马上醒了过来。
唐垣森一手摘下眼罩,揉了下眼睛:“你干嘛呢?”
机舱内还有其他乘客在休息,她特意压低声音:“没,就是怕你会感冒才想着给你盖毯子。”
“大爷我的身体才没有这么弱好嘛?”唐垣森撇撇嘴。按下了位置上的提示灯。
刚刚给他们带位的那位空姐很快便走了过来。她半侧着身,听着唐垣森说的话。没多久,她手上就捧着两杯水走了回来。她帮他们放下了小桌板,将杯子平稳的放在桌子上。“两位请慢用。”
任可歌也是刚睡醒,捧着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唐垣森看了一下手表,眼见还有几个小时就要下机了,此时他也是了无睡意。
两个人一时间竟是无语。喝完水的任可歌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拿出ipad,插上耳机看着自己之前下载好的电影。她将另外一只耳塞递给了唐垣森,“你要看吗?”
他没有拒绝她,“好啊。”
任可歌下的电影是《final destination 5》。唐垣森一直都搞不懂,任可歌这个奇葩,明明看一些感人的画面就会哭个半死。可是一看到这种暴力又血腥的电影,居然还可以抱着爆米花看得津津有味。当别的女生都快要被吓哭的时候,她竟然还可以悠悠哉哉的跟他讨论剧情!
很久之前,任可歌就把这部电影的前半部分看完了。所以她觉得挺无聊的,无聊的结果就是任可歌莫名其妙的犯困。她的身子越坐越下,也越坐越歪。最终的结果是她的小脑袋靠在唐垣森肩上又睡了过去。
其实,唐垣森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电影上。他那只被她压住的手臂纹丝不动,另外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脑袋,把耳机拿了下来。在ipad的画面上按下停止键,他稍稍用力把她半抱在脚上的随身包拿了过来,将ipad放了进去。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到了最后却不知怎么搞的就不小心按下了提示灯。
在休息室收到指示的空乘人员以为他们这座又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地方。当她堆满笑容的走了过来,最后看到的却是任小姐安静的倚在唐先生的肩上熟睡了。而唐先生倒也一点都不嫌弃,反倒是笑得一脸柔情似水。他还在唇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让他们静静的离开。
唐家毕竟是有名有势,虽说她都对眼前的这位唐家三少爷不太熟悉,但至少他们还是服务过唐家的其他家庭成员。现在看起来,他大概是唐家中最容易相处的一个了。
*
任可歌这一闭眼又是过了好几个小时。
等她被唐垣森摇醒的时候,飞机已经盘旋在香港的上空。
在任可歌被告知要扣上安全带之后,每当飞机每一次一点一点的往下降落时,那股离心力都会蓦然令她回想起去游乐园玩跳楼机的情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任可歌认为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离心力更恐怖的东西了。
所以在她踏出机场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能活着下飞机真是太好了。
来到香港,黎明初现。
她背着自己的包,跟着唐垣森下飞机。以为他会带着自己去转机大厅,却没想到是莫名其妙的出了海关,入境香港。
“唐垣森!!我们不是应该转机的吗?!你带我出境是脑子抽了吗?!”全程几乎都在睡眠中度过的任可歌现在精神的不得了,连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
“我本来就只是买了纽约飞香港的机票。”他在输送带上找到了他们的行李。然后拖着行李顺带把任可歌也拖着出了机场。
机场外,作为唐垣森新聘请回来的特助已经等候已久。
一看见boss来了,他马上迎了上去。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然后递给司机。助理帮着boss打开车门,第一次见到任可歌的特助为了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还笑得十分友善。任可歌恍惚间就看到了微笑的天使……一只雪白的萨摩耶。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高速路上,只是呆在国外时间久了,一时间看到这么多高楼大厦的任可歌居然生出了一股违和感。
“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去酒店。”
“去酒店干什么?”
“你觉得去酒店还能干些什么?”
“!!”任可歌瞬间就有了想要学着香港电影里面的那些古惑仔,被大佬捉了之后就想尽办法跳窗逃跑的冲动
“我想要回家!”
“乖,陪我参加晚一个晚宴之后我们就回a市。”唐垣森睡意渐起,但还是用手摸着她的头发给她顺毛。
任可歌当然不能接受啊。她一下就打掉了他的爪子,“给我一个理由,我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恩?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要理由?”他一挑眉,脸上的肌肉完美的展现出十分像言情小说里面描述的那种可以勾人魂魄的坏笑。“你以为一张头等舱机票要多少钱?”
又是这个!
“但是你住在我家里半个月啊!这半个月的房租、电费、网费还是我出的钱!”这些都是花她的钱好吗?!
“你说的也没错。”唐垣森翘起二郎腿,他摸了摸下巴,一副努力在回想着些什么的样子。“但是你买菜的钱,甚至是你给自己买零食的钱,貌似刷的都是我的卡吧?我可不觉得这么多钱加起来,还不足够抵你半个月的房租,电费跟网费。”
“你还好说?!”任可歌突然像被人踩到了尾巴,她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吓得前面在开车的助理差点就要踩刹车。“我买回来的哈根达斯我连一口都没吃到就被你全吃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是用你的钱给我买零食?!”
透过后视镜,唐垣森瞪了一眼咬住压根拼命忍住不笑出声的助理。
“还有啊,那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我派人给你送回家了。”
“可是……我让我哥哥来接我机了呀……”
“没关系,我也已经派人通知你哥哥了。”
“可是……”
唐垣森暴怒道:“任可歌你哪来这么多的可是?!”
任可歌不敢再吱声,唯有默默的苦着一张幽怨的脸瞪着他。
坐在前面开车的特助表示:啊~boss大人跟这位任小姐可真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近几天都是传说中的高考日……
那些作文命题真是要笑尿
其实,考得好不好真的没有太大关系。
因为最好的东西,总是在最后才会出现。
我是深有体会。
chapter。8 。。。
香港作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在晨曦初现之时人们就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城市到处充满活力,并欣欣向荣。
车窗外的世界一片繁忙,络绎不绝的车流,带着孩子上学的学生家长,还有三三两两的上班族站在公交车站上等待着公车的到来。
特助先生姓李,他开得一手好车,大半个小时的车程连一点颠簸都没有。他将他们平稳的送到了市中心某家高级酒店门口。站在门外的服务生见有车子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帮他们开门。
站在那扇旋转门门前,抬头看着那栋好几十层楼高的酒店,任可歌的左眼皮不知怎么就拼命跳了一下,怎么也止不住。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左眼皮跳生财,生财啊。
酒店里面金碧辉煌,大理石地板擦得闪闪发亮,天花板上那巨型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暖色的柔光。甚至在服务台附近,那条旋转楼梯也显得那样豪华又。跟tvb拍的那些电视剧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
a市距离香港很远,要搭几个小时飞机才能到。虽然在纽约念书的时候也认识好几个香港来的同学,也被盛情的邀请过来香港玩。但最后都因为各种原因被搁置了。所以,这次是任可歌第一次来香港。
出了电梯。特助先生拿着手里的磁卡刷开酒店房间的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落地玻璃窗,在这样的高度下,还可以清楚的看见著名的维多利亚港。任可歌在房间里转了一大圈,里面不仅有超大号的沙发组合,连电视柜上的液晶电视也是好几十寸的,甚至连个浴缸都是带有按摩功能的。
不过,这里有两张床。
恩?两张床?
一问之下才发现,眼前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特助先生预定的是——豪华双人套房。
恩,双人套房……
“唐垣森,我可以要求有独立房间……吗?”任可歌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弱弱的问他。
“可以。”他点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真哒?!”
“只要你自己付钱就成。”
“……”从mba毕业出来的人果然清一色都是冷血的资本家!
顿时,特助先生很识时务的说有事先告辞了,但他会在下午四点准时来接他们去会场。
等他得到唐垣森的肯首,他立马脚底抹油一溜烟就闪了。
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个。而唐垣森正打电话给客房服务,让他们送来一些水果和饮料。
服务人员很快就上来了,任可歌去开门,那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伙子。他手里推着餐车,上面放着两份水果沙拉还有咖啡跟橙子。
任可歌随手拿起其中一份沙拉就坐在沙发上吃起来。虽然有时差,但之前她已经在飞机上倒头睡了很久,现在精神好得不得了。她在桌子上找到了遥控器,并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好播放着用粤语播报的早间新闻。百无聊赖的换了几个台,后来发现这里居然还可以收到a市的电视频道。
那是一个经济频道。女主播穿着一套米白色的职业套装,衣服上还别着一个蝴蝶形状的玻璃胸针。她正好与专家讨论着a市目前最有意思的一宗私企收购案。
“木先生,您认为hj作为本市一家有号召力并且老牌的民营企业。他真的会被国外的大企业所收购吗?”
“关于这一点是非常有可能的。近几年,hj因为经营不善,利润逐年减少。而且hj的新董事长就任在即,接受收购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那对于整体的市场来说,是否会因为这次的收购而有所改变?”
“我认为,这次的收购除了能稳住企业的根基。另外hj的股价也会上涨,或许还会带动其他行业的股价。”
作为a市人,任可歌对hj也是有所认知的。毕竟他旗下拥有a市目前最大的百货商场,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地方。
一转头,唐垣森不知怎么就又对着电脑开始工作起来。她只好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无意的问了句,“喂,你觉得hj真的会被收购吗?”
唐垣森摸着键盘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任可歌侧身转过头去看他,眼见他正认真的工作,以为他没有听到,只好作罢。
接下来,她再也无心去听电视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只是过了没多久,她貌似听到了唐垣森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
“恩?你刚刚说了神马?”
“我说,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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