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脸上。我和阿帆相互看了眼,都感到惊异。说真的,这之前,我倒从来没有看到个女孩对自已的同性表示出这样大度的好感来。多半是同性对于比自已强的人容易生出嫉妒的心来的。
我终于在学校看过柳迎风小姐了,只那么眼的功夫。雪晴说得没错儿,柳迎风小姐的确漂亮得没法形容。她的美是那种能够打动所有人的心,甚至于包括女人的心的罕有的美。我陷于回忆柳迎风小姐的美之中。惊异变得模棱两可起来,变得暧昧起来。
柳迎风小姐好像是刚刚由其他城市的个艺术学院调到我们这儿来做形体课的老师的。这学期刚开始才两个星期。这学期的“形体课”星期次,柳迎风小姐已经到班里去上过次形体课。她的第次和第二次课,我因为阿帆出的这件意外的事儿缺席。我是在她上第三次课才开始的。
在第三次课来临之前,我曾在学校教室的廊道上和食堂里,有意的等她,又装作有意与她擦肩而过的样子。每回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的心就崩崩崩地跳过不停,脸红得像夏日傍晚的撒得满地都是的夕阳,反应突然变得迟钝不堪。象我这样身边从来就不乏女孩的成熟男子,也从来不在女孩面前脸红心跳自认为心理和生理样发育良好的从来不怯生的人,竟然在柳迎风小姐面前变得这样胆小起来。这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我第次上柳迎风小姐的课时印象非常深刻,我想,我辈子恐怕也忘不了。
那天,当柳迎风小姐踏进教室后,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内,突然在瞬息之间静得连喘息声都能听到。大家都呆呆地痴傻了般地看着柳迎风小姐。
知道柳迎风小姐那天穿的是什么吗?旗袍。天,旗袍!深绿色的天鹅绒做的旗袍。旗袍的两侧的叉直开到大腿,露出平直的双肩,每处都恰到好处地贴住她的身体,不自觉得将她的体型的曲线美表现得琳璃尽致。除了在画家和摄影师的作品中看到这样完美的体形之外,我是再也没有看到个人能够将旗袍穿得这样别致和天衣无缝的了。我敢说,无论是处在我的父辈还是处在我现在这个年代,我们对于旗袍都怀有种畸形的热爱。
柳迎风小姐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甚至还没有我们表演系其他班上的学生大。但具体年龄是多少,我的确不知道。依我猜测,最多不过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发,长得不但漂亮,而且相当有气质和女人味儿,就像从画屏上走下来的仕女样,有着诱人的米七左右的身高,苗条匀称胸部丰满,臀部紧俏。而且,柳迎风小姐的言谈举止都相当的随和,自然大方,思想开放,声音脆而细软,谈吐健雅,表情也非常的丰富,很有个性的个女人。
她在黑板上写下她的名字。听同学们说,这是她第三次写她的名字。我听后很得意,她的第三次是为我个人写的。写完名字后,她扫描了下整个教室,说道:“今天都到齐了!那么,我再自我介绍下,这是最后次了。我叫柳迎风,负责教你们的形体课。当然,还顺带做学期你们的班主任。请大家以后叫我柳迎风小姐吧。”她不无风趣地说:“老师听上去叫人别扭。你们看,我现在还不至于到了要用上个‘老’字吧?!”然后扔掉手里的蓝色粉笔,“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谁叫我迎风老师,我可是要罚谁走天的猫步的。说到做到!”
想到第天柳迎风小姐那有趣的自我介绍及别具格的“要求”,我就禁不住抿嘴闷闷地笑起了。
“洛科,着迷了不是?”雪晴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女人真是敏感的动物,我的心思下子就被雪晴给洞穿了。我听出来了,她有点吃醋了。
“我着什么迷呀?谁让我着迷了?”我否认道。感觉到我的脸有些发热。我说谎时脸容易发热。
“洛科,你就别装了。坦白从宽吧。雪晴会原谅你的!”阿帆冲我笑道,然后努力的转过他的脑袋去问雪晴:“对吧,雪晴?!”
“秘密!”雪晴脉脉地看我眼,倒在阿帆面前替我分辨:“美女就跟科技样,是人类共同的财富。阿帆,你没瞧见我都为柳迎风的美动心了,难道你阿帆就不动心?!”
阿帆被雪晴这么说,仿佛他的心事被突然揭开样,有点不大自在。能想象得到,阿帆昨天见到柳迎风小姐时肯定是动了心的。
我很少在学校看到柳迎风小姐。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也不过是她来去匆匆的段影子。我听说,柳迎风小姐不单只在我们学校教课,她同时还受聘于其它的艺术学校。所以,我几乎只有在每周三才在课堂上能近距离地看到她。我特别喜欢看她,她很漂亮。
我渴望每天都是星期三,这样,我就可以在形体课上看到柳迎风小姐。我也变得非常热衷于观察和了解切关于柳迎风小姐的点点滴滴。
据我猜测,柳迎风小姐未婚。至于有没有固定的男友,我就不得而知。因为我注意到,柳迎风小姐身旁总不乏类似成功和风度翩翩的年龄各不相同的男人相伴左右。美丽的女人总是众星捧月的对象。所以,我对于柳迎风小姐有没有可以寄托她的终生的那种亲密关系的男友,也无从确定。
每次遇到她时,我总是不失时机的偷偷观察她打量她,试图多了解些她,连她身边的男士也包括在内。因为好奇,也出自我男性本能的隐藏着的嫉妒。
漂亮的女人总能引起异性产生种莫名的好感。我也是。我承认我不止次在梦中梦见和柳迎风小姐做那事儿。有柳迎风小姐的梦是叫人愉快的。
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女友韩雪晴。我有时候想告诉韩雪晴的,但我还是决定不告诉她。不是担心雪晴指责我什么,而是担心雪晴把我的梦看作是个有趣的玩笑。雪晴曾告诉过我她做过同我类似的梦,她梦里的人是刘德华。听完她的梦后,我和她俩个抱得笑成团。
因为做过那样叫人痛快而又另人羞愧难言的梦,我甚至在柳迎风小姐的课上害怕看到她。我怀疑柳迎风小姐身上有股魔力,尤其是她的微笑,她只轻轻的把嘴角向两侧挑起,微微偏偏头,然后伸出舌头来润滑着微张的性感的嘴唇,就足够叫人底下动得不行,湿答答的片。我以为只我人这样。我没有申张。
坐我后排的胖子牛看到这情景,他坐的桌椅就吱吱嘎嘎地响个不停。嘴里小声嘀咕着,听得不太清,但也听到三个字:“不行了”之后,胖子牛就直往教室外面所跑。教室里便传来嘻嘻片笑声。全都是男生。
我的确注意到,柳迎风身上的美跟我周围的女孩身上的美是不样的。不样之处在于美的流露的方式。柳迎风的美是种绽放,却又不仅只是为绽放而停留并将绽放作为最终的境地,留给人以无穷的想象。
原来,暗恋柳迎风小姐的不止我个人。
我也开始确信我暗恋柳迎风小姐是从我改变了对于女人抽烟的坏感开始的。
我向来不怎么喜欢女人在公开场合里抽烟的样子,倒不是觉得抽烟的女人不象个女人的样子,而是因为我觉得女人抽烟的样子大多数都不怎么赖看。这或许是受了电影镜像的影响吧。
我只比较欣赏和喜欢电影作品里的女人抽烟的那副样子。纤细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轻轻地钳住支点燃的香烟,抽烟的女人的表情丰富而又单,幽雅或漫不经心的;伤情的或郁郁寡欢的;自甘堕落的或颓丧绝望的;媚人的或犹醒犹睡的
我直认为,香烟是女人的种生活意境,种心灵,副最完美的背景,笼罩在淡淡蓝色烟雾中的女人,总会禁不住引起人特别是引起男人去呵护她去用心爱她。
可我有时在酒吧马路超市麻将桌上等地方所看见过的抽烟女子,给我的感受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她们的样子是那样的粗俗和潦草。
柳迎风小姐抽烟的样子比较折衷,既没有电影里抽烟的女子那样美好和招人怜爱,也不像生活里的女子那样粗俗和潦草。但我就是喜欢。寻不来缘由的喜欢,这很我让自已都觉得不可理喻。
我相信偶然的东西才是最美的,它能带给人意外的惊喜。看到柳迎风小姐抽烟实属偶然。因为柳迎风小姐从来不在学校或者说她从来不在我们这些学生面前抽烟。
那天,也就是情人节的晚上。雪晴头两天就回武汉去看望她的妈妈了。她的妈妈出了意外的车祸住院了。我送雪晴到机场去的路上问雪晴她妈妈的状况如何?严不严重?雪晴直摇头。显然,她爸也没在电话里说那么多。雪晴也无所知。但是,我没问雪晴要不要我同陪她去武汉。我知道我问她,她是定会答应的。但我没说出口。我想,我以什么身份去看雪晴的妈妈呢?想到这点的时候,我干脆不问这类问题了。
情人节里,我和顾阿帆因为都还没有情人,所以决定去歌厅唱歌。晚上,我和阿帆两个出去唱歌也不全都是为了去赚钱这个目的,我们俩都觉得有些孤独。至少我是这样的。
象我和阿帆这样身处异地求学的人,是最害怕过节的。因为越是过节我们越是感到孤独是那般的深刻,甚而有些凛冽透骨。
因为阿帆平时的切花费全仰仗在各大小歌厅唱歌来赚取。所以附近的歌厅他几乎都有唱过。阿帆歌唱得很好,唱张学友的情歌更是很地道。很受老板和顾客的喜爱。
中国人,特别是中国年轻人,不知怎么啦,越来越喜欢将外国人过的节日拿来当作自已的节日来隆重对待。我们自已的传统节日好象正在被逐步的淡忘。二月十四日那晚,因为过的是外国人的情人节,各大小娱乐休闲场所座无虚席。唱情歌的业余歌手特别紧俏。阿帆和我在歌厅为顾客唱情歌,首接首的唱,几乎没有停息过。
阿帆在歌厅唱完五首张学友的情歌后,结了账,跟我道别后说附近的歌厅老板打电话催他去唱歌。
我本来也要起去的,因为还有几对情侣模样的顾客的兴致不错,连点唱了我的好几首歌。作为个业余歌手,我的职责或我的职业道德就是要尽量满足顾客的需求,这样你才能在你的行业内生存下去。我没法走开,我不想扫了顾客的兴。我叫阿帆先去,说我稍候再去找他。说真的,阿帆在各大小歌厅舞厅里受欢迎的程度是远远高于我的。这主要是阿帆天生就有副好嗓门儿,音质相当好,也相当的宽泛,能唱出好多歌星的歌来。几乎是如出辙。我只能模仿中低音的唱腔。
我没想到,我在唱顾客点叫的首齐秦的老歌时,我突然在滚动的灯光里看到了柳迎风小姐。她手夹着香烟,手拿着支盛着红酒的酒杯,并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
她个人?我有点不大肯定,以为自已看错了。情人节个人出没在这里,实在是有点被看作是个异类。尤其是柳迎风小姐这样漂亮的女人。
当我借着滚动灯光再看眼以确证柳迎风小姐是不是和男友起来的?结论是柳迎风小姐坐的那张桌子旁的确没有男子。只有两个学生模样儿的对小情侣。这令我感到非常惊奇。
不知为什么,我当时很想避开她的视线不想让她看到我。也许是为了不让彼此发现对方孤单的尴尬处境吧?!所以我在心里对自已说,把那支歌唱完后就离开。回去或者去找阿帆。
可是,正当我准备退到后面去的时候,歌厅里的张小姐这时又递给张小纸条给我。
有纸条递过来,说明又有人点叫我唱歌。我想拒绝但已经来不及了,音乐已经开始了。不用看纸条我就知道是齐秦的首老情歌大约在冬季。专门负责递顾客点歌纸条的张小姐已经鱼样的游到别处去了。
我只得接受。我很莫名,般被顾客点唱过的歌,再重新被点唱遍的机率不大。尤其是老歌。我往吧台倒退几步,下意识地看看纸条。这看,我很是惊奇:竟然是个我非常熟悉的名字——柳迎风小姐。
我抬头朝柳迎风那边看过去,柳迎风小姐正扬起她那只拿着酒杯的手向我示意。意思是说:“是的,唱吧”。
唱完柳迎风小姐点叫的歌后,我决定收工了。也不打算去阿帆所在的那个歌厅找阿帆了。我想直接回家。
不过,柳迎风小姐那里我是不能逃避了。晚了。怎么逃也逃不过的。因为她看到了我,又十分捧场的点叫了我唱歌。有人捧场,是个歌手的荣幸和荣耀。我深有体会,顾客的微笑于我们来说就好比笔数目可观的零花钱样。
我出于礼貌,过去和她打招呼。怎么说柳迎风小姐也是我的个顾客吧?!
柳迎风小姐见到我,副比我最初看到她时还新奇还惊异的样子:“啊,真没想到洛科的歌唱得这样棒。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她说这话时,脸上果真流露出佩服我的神情。
我想柳迎风小姐不相信的倒不是我唱歌唱得好,而是她怎么也没料到我会出来唱歌。在她看来,我是个不怎么开朗的人。也或许说,她平时没怎么特别注意过我。其实,我只不过在她个人面前表现得不够开朗罢了。这完全是因为我们还不怎么熟悉对方。
“您好。”我本想问问她怎么今天个人有兴致来这儿听歌唱咖啡,但我还是只这么简单的老套的说了这么句。
“嗯”。柳迎风小姐边应声道边自顾自地从烟盒里很熟稔地拍出支烟来,然后点着烟吸口,又轻轻地吐出蓝色的烟。
我因为孤独寂寞的缘故,年前也学会了抽烟。我比较喜欢抽555牌子的香烟。而且渐渐地也只习惯了抽这种烟。开始时抽这种烟我有点容易“醉”,头昏脑涨的。这牌子的烟有些冲,味道也很浓烈,不怎么适合刚学会抽烟的男子和学会了抽烟的女子。简单地说,这烟是男人们抽的。柳迎风小姐抽的也是我爱抽的555这个牌子的香烟。我没说我也爱抽烟,而且也抽这个牌子的烟,我只说道:“柳迎风小姐怎么爱抽这种烟呢?”
柳迎风小姐是蹙着眉说道:“怎么你也这么说?看来这个牌子的烟真的不适合我。”
我听出来了,这之前定也有人对柳迎风这么好奇地问过。而且跟我样,也是男子。我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其实我是想对她说,555这种牌子的烟太冲,不适合女子抽的。便看到柳迎风小姐听到我的好奇的问话后立即将剩下的半截烟给熄掉了。
我有些懊悔自已对她问了那样幼稚可笑的问题。
我觉得柳迎风小姐应当给我也来支的,结果她连问都没问就自个儿抽起来了。但我立刻就忘记了去计较这个细节。
我得说,那刻我是因为非常喜欢柳迎风小姐抽烟的样子才放弃去计较她的。她抽烟的样子不大像电影里的女主角抽烟的样子。不过,我仍然觉得好看得不得了。倘若她穿着她第天穿过的天鹅绒旗袍梳着爱司头表情再热情点忧郁点,也许更好看。
我禁不住说道:“迎风老师,您抽烟的样子真好看。”
柳迎风小姐掸掸烟灰,笑笑。似真似假地说道:“看来,你不是个好学生。”
我为她的这句话感到有些莫名,但立刻反驳道:“我每学期的成绩可是名列前茅呢,不信,您去查查”
“不是开学的时候我跟你们有言在先过的么?”她打断我的话。然后微倾着头看着我,直到我真的想起她确实说过“有言在先”的那句话才肯笑着去掸烟灰。
是的,从柳迎风小姐教我们的第天起,柳迎风小姐就说过她不喜欢别人叫她老师,她喜欢别人叫她迎风小姐或柳迎风小姐。
想到我的失言,我有些紧张,局促不迎风地问道:“柳迎风小姐真的叫我在学校那个公开的露天的大舞台走猫步吧?!”
“说过了的也自然定要办到的。”她狡黠地看了看我:“不过呢,在哪儿由我重新安排。记住啊。”
我想她这是放我码的信号吧?!
自从在厅遇到柳迎风小姐后,我的心情好极了,常常动不动就会莫名地兴奋。从以前的敬而远之到现在的看到她觉得很亲切。直到后来我才感觉到种与雪晴在起时截然不同的好感。和雪晴在起,我感觉她就像我意象中的妹妹;和柳迎风小姐在起,我才真正感觉到是个男人同个女人在起。
这感觉还处在萌芽状态之中。平日里,我依然还和雪晴起手拉着手齐逛街,齐吃饭,齐上学放学。但我满脑子里总是柳迎风小姐的音容笑貌。
柳迎风小姐从前也许不怎么注意过我。尽管我在学校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但自从在那家歌厅里偶然遇到柳迎风小姐之后,她较以前乐意关注我了。里面带着份友情的。友情是私人性质的。
当然,我曾在她的课上帮过她几回。因为她漂亮年轻,我们这些学生也正值豆蔻年华,也正是个处在危险的浑身燥动不安的时期。尤其看到自已心仪的漂亮女人。
我看到美女也这样,容易在晚上或者大白天里产生性幻想呀之类的事儿。这是正常的生理或心理行为,我们的身体各方面机能都熟透了。我承认我有时就使用自蔚的方式来满足我的欲,但我不搞偷偷摸摸地下流动作。我瞧不起我们班里的男孩这样做。
我们表演班的同学就在夏天柳迎风小姐穿裙子的时候,做那些另人讨厌的事儿。班里分成两派:派猜柳迎风小姐穿红色内裤;另派猜柳迎风小姐穿白色内裤。陈安那家伙最下流无耻,定坚持说柳迎风小姐根本就没穿内裤。赌注是若柳迎风小姐穿了内裤的话,他甘愿为全班四十个男女学生擦个星期的臭鞋。结果大家为这事儿争论不休,全体致通过把证明谁猜得对与否的任务交给胖子牛去解决了。
胖子牛从家里弄来块小镜子踩在脚尖儿处,这是我们少年时玩过的种下流的游戏。在柳迎风小姐经过的时候,趁机将脚伸过去,镜子里面便出现柳迎风小姐的内裤了。结果出来了:内裤自然是穿了,但既不是红色也不是白色,算是扯平了。
但陈安那家伙输得奇惨,活生生的给我们擦了个星期的臭鞋。我觉得很泄愤。我甚至真后悔当初没提出和陈安这家伙赌吃屎。
早在夏天刚刚来临之前,也就是半个月前。陈安那家伙就开始在班里造谣说柳迎风小姐夏天穿裙子不穿内裤,我为出面制止这行为,和陈安打过回架。陈安个儿虽不及我高,但劲儿不在我之下,结果那场架不分输赢都带了彩。
为此,我几乎得罪了班里所有的男同学,他们都觉得是我的不对,都指责我阻碍了他们的好事儿。包括看柳迎风小姐的裙子的拉练崩开了露出半个臀部的事儿。从这回崩开的拉练事件中我知道,原来同学们的传闻的确是真的。
虽然这事儿确实是真的,但我不太喜欢同学们继续将此事没完没了的传出去。我觉得这有点龌龊下流无耻。为了阻止下流无耻的言语像原子弹那样在学校炸开,我不客气的警告过班里的多嘴多舌的麦可那家伙。麦可那家伙是我们表演系有名的“小广播喇叭”。我们平时给他取的就是这个外号。这外号确实是名副其实。
继陈安之后,我又和“小广播喇叭”麦可那家伙干过场。那家伙不是省油的灯,吃了我的败仗后虽当场告饶保证过坚决不说,结果弄来班的人来合伙整我。
我本来只与麦可和陈安俩个不共戴天。那俩个家伙学习塌糊涂,但我低估了那俩个家伙天才般的演说能力,他们的口才真是这整个表演系里流的。尤其是散布流言和大肆鼓吹的能力,言辞和表情里注满了无限的激|情,像十八世纪里的天才般的牧师布道样,精彩得令人叫绝。当然,每次学校举行的演讲活动时,冠军般都是他们的。
结果,我不但没能成功的做到与他们不共戴天的地步,反而,我成了我所在的整个班的男生似乎都与我不共戴天,我被他们开除了,我变成了个能够浮动来浮动去的孤岛。我知道这是陈安和麦可俩个捣的鬼。我表面上装做有没有友情有没有伴儿无所谓,其实我心底很有所谓。
阿帆虽然与我的教室隔了层,但我打架的事儿已经私下地在我们表演专业的学生中传开了。还好,是股暗流,并未张扬到下届或上届或别的专业的学生中去。阿帆也劝我“别多管闲事。”
我也为此差点跟顾阿帆翻脸。在我们班我几乎处于被孤立的局面了。我身边现在只剩下顾阿帆这个朋友了。这个同我起由南京大学逃到这大老远的北京里来的朋友。
从到北京这个学院里来后,我时显地感觉到阿帆不是我在南京大学时认识的那个阿帆了。南京时的那个阿帆有点爱惹事生非有些爱吊,胆大想什么就做什么。比如我和他决定冒险考北京这所电影学院的事儿。但现在的阿帆,为人处事都变得小心谨慎了,话也不象从前那么多,次也没有惹过祸。
也许阿帆说得对,所有的祸都来自于嘴唇。但我从心里对阿帆的这番话表示不屑,对他的改变也不表示赞美。
我与陈安和麦可打架的事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包括某些议论。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不再有人把这件事儿挂在嘴边儿说了。可是,事隔多日后,柳迎风小姐还是知道了。我想多半是站在我这边的女生们告诉她的。班里的女生如既往地坚持着对我好。她们认为告诉班主任是为我好。
后来,全班女生都在说我暗恋柳迎风小姐了。也许甚至包括柳迎风小姐本人在内也这么想。因为我明显的觉察到自从她了解到我不间断地为她打架后,她连看我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偶尔在路上碰到我,也特意绕道而行。
我暗自猜想,像柳迎风小姐那样开明的女人,我是通过她的着装来判断她是个开明的女人不是真的怕我追求她,而是害怕我成为她的麻烦。我想,她不怕我爱上她,也不怕“师生恋”情传开之类的,而是怕我爱上她又死皮赖脸地缠住她不放?!——我就是这样想的。何况,个学表演专业的男学生以同老师保持亲密关系来为他以后成功的进入影艺圈的事例,在我们这个学院并不是随意臆造出来的故事。只要看看我们学校附近停放的越来越多的那些豪华气派的小车及缺课的女生就明白是什么缘故了。学校的老师也是人啊。尤其是男老师。
起初我自已都分不出我是不是真像同学们说的那样,我跟陈安那家伙打架是因为暗恋柳迎风小姐。“我不是有雪晴吗?”想到雪晴,我否认我暗恋柳迎风小姐。我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么?可是,我为什么要跟陈安和麦可干架,且造成现在跟全班的男生成了势不两立的局面?为了想引起她的注意?正义?
见鬼。我洛科几时有这样的正义?!从前在公车上看到小偷偷东西,我连眼都没眨下。偷吧,你!
我觉得柳迎风小姐那姿态伤害了我。我也不大去柳迎风小姐的办公室了。在公开场合偶尔遇到她,我能避就避,实在避不了,也就低着头含暄几句,以示礼貌。
我由那件事之后在班里显得孤注掷了。而且,我心里直对于柳迎风小姐的冷漠态度耿耿于怀。我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不怎么爱笑了。
沉默的人的沉默都是有理由的;但挂在脸上的笑于自已不定有意义。我不大爱笑。没有意义的笑还把它挂在脸上做什么呢?卖啊?!
雪晴也是这样。自从雪晴从武汉回来后,也直在很少说话,也不大来我这儿了。有时候说话,就没个完。全都是抱怨不平责备。这是因为她妈妈的缘故。她妈妈的条腿被截了。那个肇事者直没有露过面。雪晴很恼火,眼睛整日的泪答答的。会儿批评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会儿骂那肇事者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的安慰对雪晴起不到疗效。我早应当想到这点的:个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
直以来,我的生活几乎是平静的,畅通的,即使生活中有点风浪,也是我爸妈在承受。所以,我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悲大苦之类的事,故然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心体验。就像雪晴经历过的这样的痛苦,我能理解却不知怎样去安慰。
那夜,我的内心从未有过对于爸妈的思念与牵挂。想得夜都睡不着。我索性起来到附近的公用电话亭去打电话给爸爸妈妈。我妈妈接电话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也难怪不叫妈妈心跳的,因为我给她打电话是在北京时间是零晨点多钟。我妈妈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
拿电话时,我妈开口的第句话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啊,科子?!”我本来在来电话亭的路上就攒足了劲儿想对我爸妈说我是因为想他们想得睡不着觉。结果我只说了几声说没事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时间在指缝之间不断地流淌,就象山间的条形河流里的水流样转眼即逝。可是,我第次感到时间缓慢得叫人窒息和不可原谅,凝住了般。我真恨不得拿把剧子,像剧掉枕木上那朽掉的小截儿那样干脆利索。
北京的夏天不比我们南京的夏天好过。气候干燥,时不时来场沙尘暴,加上人流特别多,空气的味道怪怪的。太阳简直烫得可以烙熟张带笑的脸或在瞬息之间烘干副湿淋淋的表情。我不喜欢北京的夏天,就跟不喜欢暑假来临样。但不喜欢的,偏偏要齐来临。
我浑身都感觉到不畅快,仿佛我身上的五经六脉都给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样,空空的胀胀的,骨头也变得软不拉叽的。力气固然是有的,可就是支撑不起我的身体。
总想睡觉,眼皮儿像遇到夏季高温的橡皮儿,熔了,化了,粘住了,阻隔了目光的进进出出。瞌睡虫却肆意啃噬我的意志。接连过了几天从早晨睡到黄昏的浑浑噩噩的日子,越发的觉得不畅快。时光的朽木点点地在滋长延伸。
进电影学院的第二学期,我就同阿帆齐申请在外租房,便于我们起早贪黑。学校的寝室夜里九十点钟就熄灯关门了。我和阿帆有时夜里出去唱歌赚外快,不可能这个点回校就寝。
我在外面和阿帆租来的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个老式的三叶吊扇。吊扇正对着我的单人床的正上端。吊扇转动的时候总是发出嘎吱嗄吱的声响,像病入高肓的吱气管严患者由吱气管里发出来的不自觉的喘息声,时而嘶哑,时而尖锐,随时要掉落下来,将我的脑袋砸碎。
我的心情很糟糕。
我想睡觉是不能解决什么的,我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出门去走走,走到人群中去。而且,最好是往那些流汗流得多的人群中去。我容易被打动。我想借助流汗的人们的劳动来寻找生活的意义与热情。这是我惯的驱逐我的慵懒的做法。当然,流汗流得最猛的不是我们城里人,而是建设城市的乡下人。他们无论天气有多热,也可以吞下两大海碗白米饭或好几个白面馍馍。我先开始也像我们所有的城里人样不怎么正眼瞧他们。但后来,当我看到这群人在露天工地上扼起袖子甩开膀子,为低得可怜的工资玩命的干活时,互相还开着玩笑,说着黄段子取乐儿。我从中受到了启发:对待生活时,必须就像爱样热情。
关于我在学校暗恋柳迎风小姐的事儿传到了雪晴的耳朵里去了。其实雪晴早有耳闻,但直相信那是无聊的谎言。直到后来了解到我接二连三的和陈安“小广播喇叭”麦可干架都跟柳迎风有关,雪晴不得不相信。我谈不上有多么在乎雪晴相不相信是不是真有其事。但说点也不在乎也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我觉得有人试图在伤害我。
我知道这是陈安和“小广播喇叭”麦可这两个卑鄙的家伙捣的鬼。
雪晴在决定分手那天对我跟往常样没什么区别。她向来话语不多,但爱笑。我们在起时,她总是笑容满面。那天她没笑。她从前没笑的时候多半是月经来了,脸色也苍白。而现在,我想还是因为她妈妈的事儿吧?!我边吃着她做的地道的武汉热干面边注意观察她的脸。发觉她的脸跟从前来月经时模样。
吃完雪晴为我做的热干面后,我还在津津有味地舔着留在嘴角周围的芝麻糊,高兴地对雪晴说:“啊,真是好吃极了,我怕是辈子也吃不烦你做的热干面。”然后说道:“现在武汉的热干面也吃了,知道是什么味儿了。现在就差样儿,就是哪天你带我到你们武汉的那个叫吉庆街的地方走走,怎么样?这不难吧?!”
雪晴没有回答我。我朝雪晴看过去,原来雪晴在哭。我问:“出了什么事儿了,雪晴?”
“洛科,我们分手吧。”雪晴把手捂住嘴唇,使自已平静下来:“我知道你直没真正爱过我。”
我无言,我感到愧疚。好久才说:“可是,我们在起不是很快乐吗?”
“快乐不快乐是另回事儿。我要的是爱情。”雪晴伤感地看着我,又补充道:“我很在意这个。而况,谁都看得出来你爱上了柳迎风小姐。”
我直愣愣地看着雪晴,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好像被万能胶给粘住了似的,怎么也打不开。
雪晴苦涩地朝我笑笑。眼里分明在对我说:“看,我说得没错儿,你也默认了吧?!”
是啊,爱情?!这两个字儿由雪晴的嘴里说出来,直跳到我心里,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沉重感和疑惧。甚至时之间,我对爱情这个词是怎么定义的也弄不清楚它具体的含义。
爱情是先体验,才会场感受到她的具体含义的吧。就象吃水果,吃过了才知道它的味道有多美。
我顿时感觉到我同阿雪晴在起我给她的不是爱情。而更像是种亲情。近于兄妹之情。从雪晴那天想把她给我的时候起,我就感到,当我面对她的身体时我感到不迎风,近于种犯罪。这的确于我不同寻常。
我知道我无法给雪晴需要的爱情。直到这刻,我脑子里还浮现出柳迎风小姐的面容。我说,我尊重你的选择。这是什么话?雪晴几时还有过别的男孩吗?我知道我词不达意了。
雪晴转身从椅子上拿起她的背包就要走。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在原地又站住了。我想,倘若在她站定的那刻我突然对她说句“雪晴,我爱你”之类的话,我是定能够将她挽留的。
可是,我只是请求道:“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吗?”
雪晴看着我,不答。雪晴爱我,而且很深。我想她时无法做到这点。她需要时间。
从那天后,我有个多月没有再见到雪晴了。听说也接戏去了。这不是没有不可能的。我们这届表演专业班的不少女生都已经接过戏了。雪晴长得漂亮,清纯,又有挡不住的青春气质,虽然演不了深刻点的角色,但演些偶像剧文艺剧之类是不成问题的。
武汉的那条著名的吉庆街,池莉小说中的那个叫来双阳的女人卖鸭脖子的满地油腻腻的街,我想,我恐怕这辈子都去不成了。我去做什么呢?仅仅是为了池莉虚构的个故事里使用过的个真实的背景么?
这理由实在欠缺智商,也有点说不过去。
暑假来临了。这不但不让我感到高兴,而且让我感到有些惶恐不安。
学校的很多同学于星期前就回家了。孤独寂寞空虚无聊,再加上北京这要命的夏天把我的生理和心理弄得塌糊涂。
我想回南京度暑假,我想我家里去年新买的柜式空调吹出来的令人遍体通爽的冷气;我想我的爸妈;我也后悔没跟喜欢我的那个叫单纯的女同学在回江苏度假之前问我要不要跟她起回去。我是极想去江苏的,江苏是全国有名的山清水秀的避暑胜地。我拒绝单纯的原因就是她问的那句:“跟我起回江苏怎么样?”我很在意很反感单纯说这句话中的那个“回”字。这字儿显得有些霸气。好像个男孩突然对个女孩说,我睡了你,你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我和单纯还没达到谁是谁的那步。我只不过在与雪晴分手之后跟她亲了两回嘴;我只不过是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捏了几分钟她的r房,她就把我当作她的男友?如果我跟她睡回,料不准她就要拿我当作她的“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终身伴侣?
都说江苏出美女。单纯压根儿算不上是个美女。肿眼皮,鼻子也没有型,嘴唇又厚又凸,五官堆在起,界限相当的模糊,胖乎乎的样子。但单纯的脸蛋粉嘟嘟的水汪汪的,胸部发育过早的完好,看上去非常丰满。性格也不错儿,有什么说什么。我喜欢她丰满的胸部。我想,是个男人都喜欢女孩儿有那样副丰满的胸脯。单纯的胸部是我见过的触摸过的最完美最挺拔的,简直无可挑剔。
两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已完全忘却了代星儿了。但我突然想起了代星儿,我想起了我第次和代星儿爱时的情景。想起了十六七岁的代星儿的模样儿,代星儿在我的印象中始终是十六七岁的模样儿,个儿也显瘦。那时候,她的胸部还没发育完全,小小的,只有新疆的水晶梨那么大个儿。
在电影学院的第二年,我和阿帆也到歌厅那地方和同样作为业余歌手的女孩做过,做过好几回了。纯粹是出于生理的需要。无论是我或者阿帆,都是已经成熟的男孩了。于女孩也是如此,我们只是需要时的安慰,来自于生理上的抚慰,仅此而已。女孩儿哪儿都熟透了,就是胸部还处在发育不良的阶段,握在手里,手里依旧空荡荡的。
我只迷恋单纯的丰满的r房。单纯也看出来我喜欢她的这个原因。但我讨厌她处处以“我是洛科的继韩雪晴之后的第二任女友”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我看在她的r房的份上,没怎么当面揭穿事实真相。我在女孩面前,总是以有风度和懂得谦让赢得女孩的欢欣。我不想为单纯的某次过分的举动而将我在女孩中建立起来的好声誉毁于旦。
我拒绝单纯去她的家乡江苏也是担心她在她父母亲戚朋友面前介绍我时,把我说成是她的男友。在表演系传闻就足够了,不至于把这真实的谣传传出省吧?!
阿帆告诉我这个暑假他要回趟湖南了。这是他从南京“失踪”两年来第次回家。
“你回去不怕你爸妈骂你么?”我为阿帆担心。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而况这事直纠缠着我,心里特不好过呢。与其这样,不如回去面对。”阿帆叹息着,收拾行礼。我看见有本他和我齐到北京博物馆颐和园电影学院的照片的相册。还有台学习机。
“嗯。没准儿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呢。”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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