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搭在痞子的肩上,背挺得直直的。耳朵里唱起王菲的歌,百年孤寂。
我喜欢里面的两句歌词。
风属于天的,我借来吹吹,却吹起人间烟火。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却看到你的轮廓。
在乡下看电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能调到的电视台很少。而且电视剧又很老套。湖南卫视年复一年的放着还珠格格,我心想他们自己人不腻,那台放映的机器也肯定快被折磨成老年痴呆了。
痞子说他家里有一套西游记的碟,让我过去看。虽说西游记也是很古老的片子了,但总比看眼泪漫天飚的琼瑶剧好。
痞子的爸爸妈妈对我很热情,总是小末小末地叫着。还一老拉着我说上了大学以后要和痞子两个人相互照应。
痞子听着一脸的贼笑,说你们二老就顺便帮我和她牵跟红线得了。惹得他妈妈对他一顿狠训,最后只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在角落画圈圈。
我说唐僧其实也是很帅的。浓眉大眼,脾气还那么温和。最主要是心地善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
痞子说你一会一个俊熙,一会一个唐僧,敢情你把我放咯吱窝里了哈。
我戳着他的鼻子说臭远笙,俺的咯吱窝就算拿来孵蛋也不让你呆着。你最好给我滚到西天去给如来佛祖舔脚趾头。
他说苏小末,你别得意,等我把你追到手了,看我不狠狠得折磨你。
我说你丫就死心吧。我这棵树可掉不起你这颗装满了烂泥巴的脑袋。
本来我只是开开玩笑,但看他好像是真被气着了,瞪着我的眼睛也有了星星的怒火。
我只好假装不去看他。因为不经意触碰到他眼神时候,我竟然觉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心疼。
对于痞子,至少是现在,只有友情。
他不是我恋人的最佳选择。
每个女孩子的心里其实早已经住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只是少女怀春的幻想。只是关于青春的浪漫猜想。
而在我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和痞子完全是不搭调的。
我喜欢像猫一样的少年。流着碎碎的齐肩的长发,有着慵懒的眼睛和柔静的笑脸。穿着白色的有些许透明的衬衫,黑色的小脚牛仔裤,浅色的帆布鞋。
他不喜欢说话,但是很爱撒娇。他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吻我的脸然后安静地躺在我的腿上。
他的眉毛上面会有一颗小痣,不凸不凹。
他不戴任何的饰品。没有耳钉,没有项链或者吊坠。没有手链。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喜欢坐在午后的阳光里看书。看张小娴或者安妮宝贝的小说,或者几米的漫画。
他的指甲很长,但是干净得像薄玉。喜欢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我会拉着他的手在田野里一起奔跑然后一起向后倒在地上痴痴地笑。我吻着他的手,看他羞得红润的笑脸藏在我的怀里,周围是一片火热的安宁。
而痞子很明显不是那个人。
我爱看他笑,爱和他一起骑着摩托车在风里飘,爱他总是扬起的那一脸痞痞的笑。
可是那种爱只是很简单的喜爱。就像我爱书柜里那满满的笑话书一样。很简单,很纯粹。
可是我知道痞子对我是不同的。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喜欢欺负我逗我哭然后过一会又扛着自己的玩具来道歉。
虽然来乡下的机会不多,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他说苏小末,哪怕你再一次脸朝地地从天上摔下来我也会认得你。
可是我却只能拒绝他的好意。我不能背叛我心里的那个人,那个像猫一样的少年。我不想等我哪天找到他的时候他会嫌弃我,问我为什么在他之前和另一个人好了。
我害怕。
我害怕真有那一天。
如果我接受了痞子,到了那一天我肯定会后悔到把自己掐死。
我知道这样对痞子是不公平的。可是关于爱情,公平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狼·袢羊
我讨厌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当痞子的吻落在我的脸颊的那一秒,我仿佛看见了大片大片深蓝的海洋在黄昏里翻滚。像是在激烈的咆哮,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然后我就推开他逃了。留给他一个落荒的背影。背影抖抖地在风里奔走,凌乱的头发,无处可放的手。
我不知道我要逃到哪里,我只知道我不喜欢这样。我必须要逃。
我甚至没有回头的欲望。我不想知道痞子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忧伤,寂寞,或者愤然。
我曾想这一天总会来的,但是吻我的那个人却换了一张脸孔。没有幻想中安静的呼吸,羞红的粉颊,只有不安的喘动和来不及收场的那一汪的混乱。
这是一场闹剧。
沉寂地躺在乡水湍急的漩涡里,拒绝观众,拒绝明耀的闪光灯。
我带着冗冗的心情回到了家里。瘫倒在自己的床上。睁大眼睛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突然觉得世界已经在不经意中添加了一种颜色。那种颜色比蓝还要蓝,比绿还要绿,比红还要红。
痞子在我上车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骑着摩托车颓然地转头而去。
我依然记得那清晰的摩托车发动的声音,急躁的,带有一点愤然的恋恋不舍。
而且这件事根本就还没有结束。还有四年的大学。那里还有一个痞子,还有一个我。还有一段没有说完的故事。
方玲也从老家回来了。她说小末,以后等我赚够了钱就回到山里隐居。养一条小狗,一群小鸭子。
我说那顺便把我也捎上吧,我天天给你砍柴烧水喂狗和鸭子。
方玲说把你带上就不叫隐居了,那肯定每天鸭飞狗跳的,我耳朵不得安生。
哪有啊,我觉得我很有隐居潜质的说。
比如我可以一天不说话抱着娃娃在床上忽悠周公。比如我可以连续看三个通宵的笑话书还乐此不彼。比如我可以听mp3里面的歌直到电池报废。
如此看来,其实我也是很无聊的一个人。
夏秦打电话来说张小良回来了。我和果果立马就赶了过去。
张小良还真给深圳的水给养白了,更加显得水灵灵。不是我要给张小良作秀,而是他本来就长得清秀,再给青春如此保养一番还真清水得像一个女孩子一般了。
果果说改明儿她也去深圳跑两圈,看能不能进化成西施。
我说西施是不可能了,南施倒还成。
张小良问我南施是什么。
我说每天念着南无阿弥陀佛的施主。
夏秦说小末,你两个月不见倒是把口才练到两寸了。
我连忙问不是三寸不烂之舌嘛,怎么少了寸。
他说还有一寸塞牙缝里快要长蛀虫了。
张小良还不忘叫一句,估计是半夜起床发现肚子饿就把自己的舌头当猪肉啃了。
瞧瞧,这帮损友。我说张小良你有没有考虑男扮女装在大学里来个倒挂金龟婿啊。
张小良一脸粉色,他说苏小末,你真变态。
果果倒是很赞成我,在我耳朵边一顿小炒糖栗子后,奸邪地一笑。我也很配合地看着张小良。按夏秦的话说,就是两只不怀好意的狼盯着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大放电眼。而且电压3000伏。
江湖有话说得好,果果有诡计了,后果很严重。
没想到这一次是张小良同志踩上了牛屎运,被果果同志来了个瓮中捉秀才,有手有脚打不赢。
话说张小良被果果以逛街提袋子为由骗到了服装店里。而我苏小末作为军师则在众衣服里刺探军情。只要是好看的,配得上粉嫩嫩的肌肤的衣服都拿到更衣室里让果果试了个遍。
最后在我和果果再加上张小良的谋议下,买下了一件白色的带有嫩黄图案的小洋装。外带一句,是条短装的吊带连衣裙。裙长齐大腿根部下30厘米处。
果果说张小良,你到我家里来吧。我家里没人,我们三个可以玩斗地主。
于是善良的张小良就被活生生地带到了狼窝。而且还一脸的兴高采烈。
而后果就在那里发生了。
在果果布置精妙的卧室里,一场惨绝人寰的游戏开始了。我也头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作为恶魔酣畅淋漓的快感。
可怜的张小良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颤颤巍巍地站在床边,圆鼓鼓的眼睛里噙着让人怜惜的泪雾。一双小手严谨地护住自己的胸口,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哎,真是纯洁的小可爱啊。可惜啊可惜。很快就会被我们给毁了。我作势摸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泪水,提起腿缓缓地走向惶恐的受害人。
果果和我左右夹击,张小良最终无力回天,被惨烈烈地压倒了床上。伴着委屈的挣扎和丝毫不起作用的粉拳。
我顶着一脸陶醉的笑色色地看着张小良有点发白的脸孔。然后一粒一粒地解开了他上衣的纽扣。现场一下子变得异常得安静。
直到张小良爆发出一声僵硬的惨叫,呵呵,他的小巧牛仔裤已经被果果麻利地给扯掉了。
可怜的张小良此时浑身上下就只剩一条白色的小内裤。白斩斩的腿和细嫩的小胳膊尽入眼底。激起千层浪。
一个不小心的激灵我就听到了一声咽口水的声音。好像是我,好像是果果。又好像是张小良。
果果伸出狼手抚着张小良清秀的小脸蛋并且在那里碎碎念。她说小良啊,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对你负责。
而张小良泪汪汪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的楚楚动人。他说你们就饶了我吧,我保证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感激你们的。
我顺势掐了一下张小良的大腿,满意地听到一声脆叫。我说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长得比果果还要诱人。要怪就只能怪上帝了。
无谓的拒绝是没有用的。在这种情况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张小良也是懂的,但他就是不合作。
但是果果也不是好惹的啊,在加上一个本身就具有恶魔特质的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张小良还说了一句他自认为具有威胁性的话。他说如果你们这样做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们了。
然而姜还是老的辣。果果说,如果你不从,今后你就逐出金木水火土了,而且永世不得翻身。
当然一味地威逼也是不行的,利诱在适当的时候也是可以派上用场的。于是我说,张小良,如果你答应了我们,以后你结婚生小孩了,我和果果绝对不逼宝宝认我们做干妈。
我想这招肯定还是有效的。张小良后来就不怎么挣扎了。果果问我说,难道认我们做干妈有这么恐怖吗。
没等我回答张小良就一阵猛点头,然后在果果一计怒视后含泪闭上眼睛。看来,他是打算认我们宰割了。
在有些时候做人是没必要装客气的。尤其是在美色当前的时候。
张小良滑腻腻的肌肤摸上去感觉颇好,还且身材不错。我说以后可以做他的经纪人帮他接拍沐浴露的广告。
然后果果就说小良的牙齿也挺白的,不知道接吻的感觉怎么样。应该会很甜吧。
说罢就要倾上前去,张小良吓得哇哇大叫。还好我及时拉住了果果,不然现场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果果从袋子里拿出那天三个人挑好的白色短裙,一脸谄笑地走向张小良。张小良由于被我牵制了腿不得动弹,只能捂着眼睛发出恩恩的抗议。
抗议明显是无效的。没费多少工夫,那条小裙就穿在了张小良粉嫩嫩的身躯上。
我开始有点觉得玩过火了,因为果果已经在旁边流鼻血了。
我说果果,你可要坚持住啊,咱们照片还没有拍呢。
果果一瞬间反应了过来,翻了几个抽屉找到一架数码相机。对着张小良一阵猛拍。
张小良的脸憋得通红,双手扯着裙摆放肆的往下拉。可他不知道,他那害羞的表情加上抗拒的动作更加引发了果果的兽性。
她说小末,要不,把他内裤也扒了吧。
张小良听见不干了,拿起枕头就朝着果果扔去。果果眉毛一挑,她说你再给我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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