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无笛》 第15章

“不是有些感动,是非常感动,不是每个人都有我的幸运。”徐航远低笑,他的笑声穿过她的耳膜,震动了她的心。

“可是徐大哥,感动不等于爱。”虽然渴望得到他的爱,却不希望他给的是一份误会的爱,没有他的爱,她可以满足于他已有的温柔和关爱。一旦他说了爱,她怕自己会变得贪心起来,而将来有一天,如果他终于明白,他的心里只是感动而没有真正的爱,她也许会无法承受。

徐航远不由莞尔,女人总是在这方面斤斤计较,笛儿也不例外,他却不与她争辩,只是笑道:“笛儿,是感动,也是爱。时间会告诉你真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深秋季节,天气不再冷爽,而是带着点初冬的寒意。笛儿的日子过得越发的不真实了。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爱”,这段时间徐航远对笛儿好得让她觉得都过了火了。虽然工作仍是繁忙,但他尽量准点下班,不再像以前总是把自己完全放逐在工作中,几乎没有了私人的生活。现在他不再加班,不再把工作带回家,抽更多的时间和笛儿相处。但因为在家里的时候,总少了不临风在一边插花,总是少了点气氛,他甚至安排了两人之间第一次的正式约会,只有两个人的约会。

笛儿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自从徐航远向她表白的那一天起,她就陷入了挣扎之中,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她的情感早在他表白的时候就已经投降了,毕竟他的爱是她多年来一直企盼的,不管他说的爱是不是真的,她都愿意去相信,也愿意去接受。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他的爱只是幻象,只是感动下的错觉。爱情来得太快,让她无法安心信任。所以她的情感和理智一直处于矛盾之中。而今夜她的惶恐更深了,那浓情蜜意的一幕幕会是她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但她却怕有那样一天,他开口说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那这些美好的回忆就会成为一剂毒药。

鲜花、烛光、精致的餐点,只是很俗的一次晚餐约会,但在徐航远深情款款的眼神里,一切都变得那样唯美、浪漫。花是玫瑰花,新鲜的玫瑰红得很是娇艳,在玫瑰中间点缀的是一种很像水仙的花,笛儿开始以为是水仙,后来看了花店附的小卡片,才知道是风信子,粉色的风信子娇嫩纯稚,很可爱。笛儿回到家中,把花插起来的时候,才看到花店的小卡片上写着风信子的花语—重生的爱。或许这就是徐航远想对笛儿说的话吧,笛儿的爱让他重获新生,虽然不能完全遗忘过去,但却已经放下过去,找到了全新的爱情和幸福。吃的是西餐,笛儿不经常吃西餐,因为实在是不习惯用刀叉吃东西。但是今天晚上她才知道为什么约会的人都喜欢吃西餐,吃的不是餐点,吃的是气氛。西餐厅的环境很安静,轻缓、悠扬的音乐若有若无地在耳边环绕,用茂盛的室内植物区隔开来的座位给了用餐的人充分的隐私,餐桌上轻轻摇曳的烛光让笛儿觉得如置身幻境。笛儿不是第一次吃西餐,却是第一次体会到西餐厅的浪漫之处,或许是因为坐在对面的人是他,才有这样的感觉吧。笛儿不算太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眼睛却是悄悄地瞧着对面的徐航远,徐航远的动作明显比笛儿来得娴熟、优雅,大概是工作中经常有机会吃到西餐吧。徐航远很专心地切着牛排,一块又一块,直到把整块牛排都切成刚好可以一口吃进的大小,然后把整个盘子推到笛儿的面前,同时取走了笛儿面前的牛排餐盘。

在笛儿惊讶的目光中,他略带歉意地说道:“我没想到你会不习惯吃西餐。我帮你切好了,这样你吃起来比较方便。”

笛儿这才明白过来,她微微一笑:“这里气氛很好。”所以她并不介意自己可能无法尽兴地享用一顿晚餐。

“是啊。这家餐厅挺热门的。”徐航远也笑了,不再觉得歉疚。太久没有跟女人约会,实在是不知道要约笛儿在哪里用餐,最后还是不经意听到前台的小妹打电话,提起这家餐厅。上网一查才知道这家餐厅在情侣当中很火的,以浪漫的用餐气氛闻名,于是打电话定了位置。约会本来就是为了两个人能有机会独处,在一个浪漫的、适合说点私己话的地方独处,而不是为了口腹之欲。

“徐大哥,你太费心了。”虽然这里的气氛好得让她有点神魂颠倒,但是已经习惯了平淡的笛儿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对徐航远如此刻意地挑地方约自己吃饭。约会对于小女生来说,是爱情的必备元素。但是在笛儿心中,徐航远不仅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家人。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朝夕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如今却要避开其他人来约会,实在有些刻意为之的尴尬。

“不会。虽然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独处,不说别人,单就临风,就是个百瓦的大灯泡。想说点话都不方便。”徐航远忍不住抱怨道。

笛儿想了想,情况好像确实就像徐航远所说的那样。自己大概是已经习惯了,爱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在三人行的生活中默默地去品味自己的爱情。徐航远却不是这样的,佳的去世,使得他的爱情没有机会在一家三口的日子里升华,他的爱情还停留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好几次,他抱着自己或是与自己说话,气氛正好的时候,临风却总是不管不顾地闯入,瞬间就破坏了所有的气氛。那一刻,徐航远脸上的表情懊恼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徐大哥,想说什么?”不过笛儿还是不明白,有什么话在家里不能说的。虽然临风经常捣蛋,但其实两个人还是有很多机会独处的,比如临风洗澡了、做作业了或是睡觉了。

“傻瓜,”徐航远叉起一块牛排送到笛儿的嘴边,一边说道,“一定有要什么话说,才能约你出来吗?”

笛儿一愣,一时无法接受徐航远对自己做出这样亲密的行动来,犹豫了半天,才慢慢张嘴咬住了一直停在嘴边等她赏光的牛排。看着徐航远毫不在意地收回叉子,重新叉起一块牛排送到嘴里,仿佛这样的亲密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她只能低头,悄悄红了脸,细细咀嚼这样有着别样味道的牛排,直吃得脸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

徐航远貌似神态自若地吃着牛排,却把笛儿的所有反应一丝不落地都看在眼里。虽然烛光朦胧,他还是看出笛儿脸红了,心中忍不住一叹,这样害羞纯真的表情,出现在一个30岁的女人脸上,原来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只是为了这样一个表情,今晚的安排就已经值回票价了。如果是在家中做出如此举动,只怕会招人临风的起哄,结果只会让笛儿恼羞成怒,又如何能有如此风情呢?徐航远笑了,带着些许的得意,然后他说道:“在家里,我就没办法这样喂你吃东西,否则临风肯定要添乱的。”

笛儿差点被噎到,她匆匆喝了一大口水,冲下喉中的食物,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她实在想不到徐航远为了这样一个理由而安排一起约会。

虽然笛儿及时掩饰,徐航远还是看出了笛儿的异常,他起身赶到笛儿身旁,关切地问道:“笛儿,没事吧?是不是被噎到了?”

笛儿顺了一口气,才回答道:“我没事,徐大哥。”说完,想起徐航远刚才说的话,又说道:“都是被你吓到了。”语气中带着点不自觉的娇嗔。

徐航远看她神色正常,确实无事,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听到她如此一说,忍不住莞尔道:“我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笛儿不由语塞:“你说,你说……”实在说不出口,只得横了徐航远一眼。

徐航远见她如此窘迫,不但不同情,反而大笑出声,不过仍是注意到了场所,所以笑声压得很低。

笛儿就发现,一旦调起情来,自己确实不是对手,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自己以为他觉着、冷静,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不仅痴情,还是个热情的情人,而且擅长调情。这样的男人,当他用随意而又亲密的语调对着女人讲话时,那个女人都会有被爱的感觉。晚餐进行得很愉快,至少对徐航远来说,他不时地大笑,或是因为笛儿的一个表情,或是因为笛儿的一句话。而笛儿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还是个制造笑料的能手,实在是因为,到了这样一个刻意营造的环境里,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意识到,徐航远是个男人,是她一直深受的男人,而自己和他的关系确实是不一样的,他对待自己的方式完全是对待一个情人或说爱人的方式,无论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做出来的事,甚至是说话的语调都跟以前不一样的。而她却时时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深情款款而反应不良,总是不自觉地就闹了笑话。但是看他那样愉快地笑,没有一丝嘲弄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因为她而愉悦大笑,她的心又深深地骄傲着。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又因为一个女人而笑,而这个人是自己。

笛儿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晚餐的每个一细节,虽然徐航远并没有说些特别肉麻的甜言蜜语,但是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个眼神都在诉说着他的宠爱,那些细微的情节让笛儿不由地笑了又笑,直笑得落了泪。在这个夜晚,她对徐航远的爱,终于落到了实处。她愿意相信,徐航远确实是爱上自己了,不再有疑虑。可是心底那个深深的恐惧却始终无法被克服,就像长了角的小恶魔,总是在她总快乐的时候冒出头了,并一直对她说:“这只是个误会,误会!他爱的人是佳,是佳,不是你!”一遍又一遍,直到笛儿害怕起来。 这一夜,笛儿就在快乐与恐惧中徘徊,一夜未眠。

作者有话要说:

徐航远一接到临风的电话就往家赶了,并在心里一遍遍地想笛儿可能去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因为十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笛儿从未一声不吭地去了哪里,即使有时候没办法及时赶回,她也会事先做好饭菜放在冰箱里,让父子俩只要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上可口的饭菜,并冰箱门上留下便利贴说明原因。但是临风说没有晚餐,也没有留言,什么都没有,而且手机也打不通。徐航远当时就慌了神,扔下手中的工作就往家跑。进了小区,也顾不上把车停好,随便往事边一靠,就下了车,一下车,就看到临风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上,一脸沮丧。徐航远冲过去,临风也看到了父亲,赶忙迎了上去,一边跑一边扬着手里的几张纸,大声喊道:“爸爸,不好了,姨走了。”

徐航远一边问“怎么回事”,一边接过临风手中的纸张看了起来。纸上是笛儿留下的信,信写并不太长,但拉拉杂杂写了很多话,而且逻辑混乱,可见写信的人当时心理很乱,也许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只是把心里想到的话一古脑儿地写着纸上,但最后几个字徐家父子都看懂了:不要担心我,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

徐航远一口气看完,然后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知道笛儿是安全的。他问临风:“你在哪找到的信?”并率先往家里走,临风跟在他身后,回道:“在姨的桌子上找到的。爸爸,姨去哪里了?”

“还不知道,不过没事,她说了只是出去玩去了,会回来的。”徐航远安慰着儿子。

“那姨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姨的信他看了半天,因为好多字都看不懂,所以大半的内容也是有看没有懂。

“没有。”徐航远想了想,挫败地给了儿子一个否定的答案。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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