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温暖赶紧上前问周浩宁：“怎么啦？”还没等周浩宁说什么，又听见那女人大声说道：“他的轮椅撞着我了，要是我骨折了，你们是要赔的”。温暖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到：“阿姨，你看看清楚了，他是坐在这里的，又没有动，怎么会撞上你？”那女人张嘴还要说什么，旁边的一位小男孩说道“这个叔叔坐这里没动，是这个阿姨边说话边走路没注意就撞到叔叔的轮椅上了”。这时周浩宁边向那女人说“对不起”边拉了拉温暖，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腿上说“我回去吧。”温暖还准备说什么，见周浩宁这样也就点了点头，推着周浩宁离开超市。

“暖暖，对不起”

“你怎么了，又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不当心，还想趁机敲诈！”

“暖暖，我现在很麻烦的。你不要生气了”

听见周浩宁这么说自己，暖暖的心里更难过了“什么呀，你不要乱说”

“我不是说刚才的事。暖暖，我现在有很多的事情都要比别人麻烦很多。你看人多了，我就不能和你一起进去…”周浩宁本来想同暖暖一起去超市能够帮一点小忙，可是没想到还没出门就让暖暖看见了自己的无助，出门以后更是麻烦不断，于是心情低落地说道。

暖暖听出他心情不好，已经到了小区的门口，暖暖连忙转移了话题说“我今天给你做红烧肉吃，很久没有吃过了吧，馋不馋，很香的哦”说完还学着小狗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周浩宁知道暖暖在逗自己开心，于是也狠狠点了两下头“很久没有吃了，太想念了。”

到了家，温暖先蹲下身帮周浩宁脱了鞋，还问他：“怎么不穿双拖鞋呢？也好保暖一些。”

“穿双厚袜子也是一样的，穿鞋还麻烦。”其实他的脚时常是穿不住拖鞋的，拖鞋掉落了也不知道，索性就不穿了。

进了家以后，暖暖就钻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周浩宁要进来帮忙也让她赶了出去，说“你只要负责把我今天烧的菜都吃完就好，其他什么都不要操心了。”说完就把周浩宁推了出去。周浩宁只有无奈地看着暖暖忙碌。暖暖做事一向利索，不到五点他们的晚餐就摆齐了。除了有暖暖拿手的外婆红烧肉，还有前一阵刚学的剁椒鱼头，这道菜可是受到过温暖同事们的一致好评。想着以前周浩宁是无辣不欢的，暖暖特意多放了辣椒，好让他大快朵颐。暖暖还烧了辣子炒鸡，蒜蓉开背虾，素菜是香菇菜心，再在加一个山药小排汤。周浩宁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不住地夸赞暖暖能干。

“对厨师最好的褒奖就是要把她做的菜都吃完哦”暖暖得意的说，说完又从厨房里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来，“过年了，我们总要有点过年的气氛吧。”于是暖暖给两人都斟上了满满的一杯。

五年前的那个承诺，在今天算是实现了吗？周浩宁的心里想起五年前离时，答应暖暖要回来同她一起过年的，然而…想到这里周浩宁举起酒杯对暖暖说；“暖暖，是我对不起你，不要恨我好吗？新年了，祝你永远都幸福快乐？”说完就一口饮尽了杯里的酒。

温暖也端起酒杯说：“周浩宁，这些年，你快乐吗？”停了一会，见周浩宁低头不语，就接着说；“那今天我也祝你快乐，还祝你身体健康。”说完也一口喝尽了杯里的酒。

暖暖今天烧的菜的确好吃，很久没有吃过暖暖烧的菜了。周浩宁不知不觉中竟然吃了一大半的菜，还吃了满满一碗米饭和一碗小排汤。暖暖看着他喜欢吃，也很开心。一直想问他，当年为什么就要分手？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吗？可这些又是怎么造成的？却不知道怎么问？只好一个人一闷头喝酒、吃菜，然后看看无聊的电视应景的傻笑几声。两人的聊天也仅仅是围绕着电视节目，似乎都小心翼翼的避开着什么。

一顿饭从五点吃到了将近七点，暖暖平时不怎么喝酒，今天这么不停地喝是头一次，竟有些醉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着周浩宁说；“浩宁，我做的菜好吃吗？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周浩宁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迷离的眼神，再一看旁边的酒瓶，已经所剩无几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赶紧扶着她去沙发上躺下。刚想转身去收拾餐桌却发现温暖的手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衣角，温暖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傻傻的笑，不一会竟开始嘤嘤哭泣。周浩宁只好一只手握着暖暖的手，另一只手帮她擦去眼泪。不一会儿暖暖就昏昏睡去了。可是两只手却紧紧地攥着周浩宁的手不放，把它的拉向自己的脸，然后又把自己热呼呼的小脸紧紧地贴在周浩宁的手心里。睡梦中的温暖见周浩宁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脸，只是那手心好像很是粗糙，于是问他“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

“傻丫头，我一直都在这里，哪儿也没去”

“今天开始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吧？”

“当然不会，我一直都在陪着暖暖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

暖暖这才放心，均匀的呼吸，温暖香甜的气息轻轻吹拂着周浩宁的手心。

周浩宁见她沉沉的睡安稳了，慢慢抽出自己的手，去房间里拿了毛毯轻轻地给暖暖盖上。然后又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这时周浩宁才觉得胸口有点闷，喉咙处似有东西在翻滚。原来周浩宁的胸口以下都是没有知觉的，对于胃部的饥饿和饱胀感也是一样没有感知，所以一直到胃里的东西都上翻到喉咙了，他才明白过来今天吃的有些过量了，还吃了太多油腻和刺激的东西，现在是胃在提抗议。这个残破的身体还真是娇弱不堪啊。

赶紧划了轮椅去了卫生间，还是稍微慢了一点，一些已经吐到了卫生间的地板上，一阵阵的呕吐，周浩宁只好尽量前倾身体，好让呕吐物都落入马桶里，可是由于太急忘记了落下手闸，人向前倾，轮椅就向后划去，“咣当”一声，轮椅撞到了墙壁又反弹回来，正砸在已经趴在地下的周浩宁。他只好费力的推开轮椅再拉着旁边的扶手借力把自己翻过来，现在只能先靠着马桶坐着，想要上到轮椅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暖暖似乎听见了响声，慢慢张开眼睛，一时竟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里。甩了甩晕沉沉的头，这才想起是在周浩宁的家里，他们两刚吃了年夜饭，自己怎么会睡到沙发上来了。暖暖从沙发上下来，身上的毯子也滑了下去，头还有些晕。看看四周“周浩宁呢？”

暖暖这才看见平时总是紧闭着的周浩宁房间的门这时却是大开着，暖暖到了门边伸头看了看却没有看见人，“周浩宁？“暖暖轻轻叫了一声，却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从门边的一个半开的移门里传出，暖暖上前推开移门，眼前的一幕让暖暖终生难忘。

轮椅歪倒在一边，周浩宁也斜斜的倒在马桶边的地板上，两只手正用力的想要去压住那正在上下弹跳的双腿，一只脚上的袜子也已经脱落了一半，周浩宁的身上，地板上都沾满呕吐过后的秽物。

“浩宁？你怎么了？”温暖赶紧上前扶起周浩宁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暖暖…你…你先出去…没事的…”周浩宁断断续续地说，可是那双腿竟然象受到了鼓励，跳动的更欢，幅度也更大了，如果不是靠着暖暖，周浩宁又要倒向地板了。

“怎么会没事？”暖暖带着哭腔喊道，“我要怎么做？”

“先按住…按住它们”

暖暖一只手扶着周浩宁，一只手用力去压着周浩宁的双腿，可是一只手力气明显不够。暖暖一着急，索性转过身面对着周浩宁，双手搂住他的肩膀，跨坐在他的双腿上。过了好一会儿，它们才终于安静下来。暖暖慢慢从周浩宁的身上下来，这时周浩宁的两条腿又如同两根面条一般瘫软在地板上，两只脚掌地外翻着，脚背竟然贴向地面。周浩宁的脸异常苍白，几缕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了额头上。

“浩宁，我扶你起来”暖暖推过轮椅。

“暖暖，对不起，你的衣服都脏了”周浩宁无力的说着

“不要紧，我们先起来吧，等一下我来收拾”周浩宁却低头看着自己的下身，暖暖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周浩宁的裤裆处已是一片洇湿，同时两人都闻到了一阵异味，原来这时周浩宁不仅是小便失禁了，连大便也一起流淌了出来。周浩宁闭着眼睛绝望的说“暖暖，你先出去”

温暖见他这样，只好转身出去，轻轻地掩上门说“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转过身暖暖靠在墙上默默地流泪，她不敢出声，怕让浩宁听见，他会更难过。

卫生间里，周浩宁已经是满脸绝望“暖暖，你都看见了，现在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爱呢？”周浩宁知道现在凭自己的力量想要上到轮椅上是根本不可能的，还是先清洗一下污秽的身体吧。他用双臂的力量带动全身向冲淋房爬去，仍凭两条废腿就沉重地拖在身后。终于坐在冲淋房的地板上，脱下污秽不堪的裤子后才又费力地爬上他特制的用于淋浴的座椅上，固定好自己以后脱去上衣，让水流尽情地冲洗着自己。冲淋时周浩宁仍能看见黄黄的稀便顺着水流不停地流向地板，他真想一晚上都坐在这里，不要出去，不要再去面对暖暖

温暖在外面等了许久，只是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很久都没有停下。终于还是不放心的推门进去了，满屋都是水蒸汽，模模糊糊地看见周浩宁无力的靠坐在浴室里，腰腹部都绑着束带，他却一动不动坐在那儿的仍凭水流冲在身上。“浩宁”暖暖赶紧关了水龙头，捧起周浩宁的头，他却双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浩宁，你怎么啦，你说话呀？”这时周浩宁才慢慢把目光移向暖暖。

“暖暖，你走吧。”周浩宁嗓音低哑地说。

温暖没有做声，只是赶紧拿了干净的毛巾帮他擦干头发和全身的水珠，暖暖看见周浩宁背后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就像她小时候见过的可怕的蜈蚣，静静地爬在那里。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暖暖的视线，可是暖暖知道现在不是伤心时候，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暖暖就专心的帮周浩宁擦干全身。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暖暖听见浴室里响起了水声，就先帮他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暖暖知道周浩宁习惯把干净的内衣都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他说“这样起床时拿起来方便”。当暖暖看见周浩宁的干净衣物时当然也看见了床头柜里已经拆了封的成人尿裤。暖暖给周浩宁换上干净的衣服，把纸尿裤打开铺好在轮椅上，轻轻解开束带，双手穿过周浩宁的腋下，用力把他转移到轮椅上。披上厚厚的浴袍，暖暖才推着他到了卧室，暖暖照顾着周浩宁一直到他躺下时，他始终是紧闭双眼，紧咬牙关，满脸的绝望。暖暖帮他盖还被子，心痛地抚摸着他的脸温柔地说：“浩宁。没事了，睡会儿吧，我在这儿陪你。”

不知是在暖暖的安抚下，还是周浩宁已经疲惫不堪了，没一会暖暖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暖暖这才轻轻起身关了房间所有的灯，只留了床头一盏小灯。暖暖回到卫生间，把地板、马桶全部擦洗干净，然后洗了周浩宁刚刚换下的衣裤。忙完所有的一切，暖暖这才又回到了卧室，这时室外已经听见零星的烟花爆竹声，原来新年就要来了。

“暖暖…暖暖…你别走”温暖听见周浩宁在叫她，赶紧来到床头“浩宁，我在这儿呢，我不走”。这时才发现原来是周浩宁并没有醒来，而是梦中的呓语。不一会儿又听见他在说“姐，姐，你别难过，我没事，真?